我接过来按在脸上,奶茶也没拿,兀自走到街对面的树下呆着,不想影响到他的生意。
过了一会儿韩晓昀过来了,和我一起坐在马路牙子边。
我的眼泪已经不流了,半湿的纸巾皱成一团。
他不言语,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咬上一根正要打火,我将手伸了过去。
“给我一根。”
他一愣,“你不是不抽烟吗?”
“现在抽。”
他犹豫了一秒,将烟盒递了过来,我从中抽出一根,点燃以后,像池易暄第一次教我抽烟时那样,深深吸上一口,像要一口气将它抽空。
韩晓昀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哥呢?”
他偏过头来看我,过了一会儿又叫起来:“妈呀,怎么又哭了,整得跟我欺负你似的!”
我将手里的纸团重又按回脸上。
韩晓昀蹲在我身边唉声叹气,可能这种事情他是这辈子第一次见,今天看到我时没有恶心得想吐已经算得上是宽容。
“长痛不如短痛,本来也不可能成的,你们这是、这是……”
他依然没能完成他想要说的句子。
我们是罪恶的、是背德的、是无可能的。是无法靠得更近的双星。
二十七岁的我,经历了漫长的失恋。
这是我生日时没有许愿的惩罚。
以前和爸妈视频时,手机屏幕分出两个窗口,爸妈占据一个窗口,我和池易暄在另一个,我像妈妈,是个话唠,老是说着说着就把我哥挤了出去。
现在视频窗口分成了三个,我和我哥一人一个,他不会再被我挤出去了。分手以后第一次和家里视频,妈妈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中,她看起来长了点肉,笑起来时脸颊不再凹陷下去,和我闲聊了几句,便问我哥哥在哪儿。
话刚落音,池易暄出现了。
她问出的第一句话是:“怎么分开视频呀,你们不住一起啦?”
我看到自己的嘴角僵在那儿,视线游移着往他那儿瞟,心跳快得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而池易暄早有预料,答得滴水不漏:“我最近换了工作,和白意的公司不顺路。”
“哦——分开住方便点,是吗?”
“是,对我们俩都方便。”
“那你们现在多长时间见一次面啊?出门在外记得彼此照应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