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地处偏僻,公交车都是一小时一班,为了等男友来接刚刚错过,再等下去并不划算。
我点开打车软件查看价格,确定在承受范围之内,迟疑了下选择同意。
站在车前,我和夏玲面面相觑,彼此眼底都写着不愿乘后座。
随即,后座车门从里侧打开,入眼是解梧那双长腿,坐姿随意却难掩贵气。
他眼底盛着我看不懂的兴味。
这种眼神我太熟悉了,学校有权有势的富二代同学这么看我,颁奖典礼上的股东也这么看我,和那些人最大的区别,大概是解梧长得好看,且这种打量没让我觉得不舒服。
但我的预感仍不太好,脑海深处有道声音告诉我解梧很危险,最好远离。
解梧显然不这么想。
他礼貌的往里侧挪动,抬起的手十分绅士。
“坐。”
我盯着空座位几秒钟,沉默的坐进去,夏玲高悬的心总算落地,屁颠屁颠的进了副驾。
我晕车很严重,有时候吃药都缓解不了,出门在外能步行绝对不会考虑交通工具。
好在解梧车里没什么怪味,反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柠薄荷香气,闻着清清凉凉,我眼睛的疼痛都缓解不少。
前往市区的沥青路上,窗外枯枝落叶迅速掠过,寒冬的萧瑟尽显。
解梧在看着我。
从车子发动开始,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
我紧贴车门,目不转睛盯着夏玲露出来的半个后脑勺,生怕不小心触碰到解梧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车内静的落针可闻,我似乎能听出每个人的呼吸声。
“紧张?”解梧倏的出声,语调懒懒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配合的说,“我这人命不好,怕给您带来晦气。”
爹不疼娘不爱,艰难存活到高中毕业转头进了监狱前途尽毁,前一句我说的真心实意。
解梧意外于我的回答,挑了挑眉,“巧了,我这人最喜欢逆天改命。”
这种中二发言我只在同学口中听过,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充满冒险精神,说的豪气万丈,后来却也只能屈服现实。
这话从解梧嘴里说出来,颇具信服力。
我转头看他,撞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他眼中的柔情犹如裹着蜜糖的砒霜,教人泥足深陷后清白抽身。
这位解五爷,脾气委实怪了些。
我沉默以对,解梧慢悠悠给出不算解释的解释,“很久没见过这么正经的人了。”
话音刚落,操控方向盘自称著名摄影师的男人手下打滑,车子在公路上拐出一个突如其来的S弯。
惯性驱使,我身体朝解梧的方向倒去。
“需要我教你怎么开车吗?”
解梧抬手扶住我的肩膀,声音不复方才的轻浮,冷冰冰的直指那人。
我僵硬着身体,抿抿嘴,好一会儿才开口,“谢谢。”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时候的解梧像是突然想起来男女有别,从善如流的收回手,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串玉珠摩挲着。
那手串莹润碧绿,看得出成色极好,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