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更让礼汀害怕了。
这里是贵宾区,独立病房的家属们穿着非富即贵。
三三两两地,在走廊窃窃私语。
“听说,那里住的是这家私立医院的唯一持股人,在泰国受了枪伤,已经奄奄一息了。”
“是哇,很久不见好,听别人说是伤口感染了。”
“你说年纪轻轻,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我家那口子还能来给我端点汤水。听说这人啊,婚都没结,对象逃婚了,平白熬了四五年,我经常看见他的助理来替他拿药。”
听到这里,女生捏紧裙摆,虽然看起来清冷易碎的样子。
想见他的欲望,把她烧灼地浑身难受。
一路上的焦虑和难过,让她心里堵得慌也闷地慌。
全世界最爱她的那个人,马上就会消失掉的这种恐惧,就像海平面下的阴影,让她感觉到透不过气来。
人非要失去才知道多爱对方吗。
如果那天是为了照顾染染,那染染去英国以后。
自己还在泰国苦苦地煎熬大半个月,等他来找自己,就完全是调皮和任性了。
因为总觉得他会来,所以一直等。
等到他病危的消息,让自己抑制不住想哭。
“自尊总是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
待查岗的护士走掉以后,她径直往江衍鹤所在的病房走过去。
她微微推开门,空调将她白色的裙角,微微卷起来。
果然,和孟丝玟说得一模一样。
里面没有人,只有可调节式的幽暗灯光。
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就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他脸色苍白,呼吸器罩着高挺的鼻梁,眉头微蹙,显得不太安稳的模样。
上一次看见他,他英隽倨傲,漆黑的瞳孔在寺庙的红烛折射下,显得很明晰通透,无所顾忌又肆意的感觉。
难道真是那天太过桀骜肆意,倒插檀香,才会招致不幸。
礼汀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在路上憋了一路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麻木地跪倒在他的床边。
男人的左手有很多的针孔,白皙的指骨微微泛红。
“哥哥。”
她艰涩地叫着他,嗅着他身上带着药味的好闻又清冽的气息。
“对不起,汀汀来晚了。”
对方依然一动不动,眼睫下面浮着一点清灰。
他的呼吸因为鼻翼套着呼吸罩,在空旷安静地病房显得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