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淡淡地阖上了眼睛,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无论是任性没接到染染电话的自己,还是此刻副驾坐着别的男人的自己。
“滚下去。”江衍鹤命令戚珲离开。
随即他向她靠近,却没有了刚才不耐烦的语气。
江衍鹤只是过来,坐在副驾驶上。
他把礼汀抱紧到怀里,他反复摩挲着她完好无伤光洁的腿。
礼汀没有环住他,她在他怀里,眼神微微的涣散,没有聚焦,她也没有说话。
一滴眼泪,落在了她的鼻尖上,温热晶莹。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就被人狠狠地揽进怀里。
他在她头顶,宛如野兽呜咽一样,声音从嗓子里断断续续地溢出来。
他的胸腔都在颤抖,温热滚烫的心跳隔着衣服跳动这。
江衍鹤痛苦万分,噙着难以自抑的惶然。
“汀汀,不要再离开我。”
他为她哭了。
他没有在乎谁是不是长得像他,他连吃醋的心力都被消磨殆尽。
他只在乎她的安危。
“我不想去医院。”礼汀在他怀里呆了很久,终于声音很细弱地开了口。
“嗯,那就不去。”
他再也不像之前和哪些人谈判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强势了。
他轻柔的哄着她,哪怕她说此刻她会和戚珲在一起,他都会默许。
他把她抱得好用力,就像他稍微放开一点点,她就会变得透明,失踪一样。
浓烈的不安把他的理智都搅得粉碎。
他感受到礼汀在他身边呼吸,他才学会了心跳
无法喘息的,深入骨髓的爱。
“我没有,把任何人当成你。”
礼汀声音很轻:“当年你在loofly里给我披着的外套,跟着我去伦敦读研,淋着一年那里的雨,袖口有些起球,衣服被我洗得发白。”
“他没你好看。”
她感受到男人眼泪落到她发梢上,凉丝丝的,她继续说:“我刚才很冷,不披外套的话,感冒不见好,我怕晚上我一直在你身边咳嗽,会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你吵醒。”
头顶的人并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礼汀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破碎的音节。
她知道他没有安全感,就像自己容易吃醋,害怕他冷落一模一样。
“因为染染是温澜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东西,待在哥哥怀里很好,可我却还是要为那个小孩负责任。毕竟这是她的遗孤,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个孩子,我真的。。。。。。很伤心。刚才我接到电话了,他说只是普通地红疹,不是排异反应。。。。。错怪你了,真的很对不起。”
礼汀听着对方的呜咽,忽然觉得有一些心疼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