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不是每次都能准确猜到你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不好?”
“不要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
“好。”晏桦只是早就习惯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情了。
江野继续道:“我知道这不是一下就能改过来的了,但是我们可以一点点来。”
“比如说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晏桦静静地听着江野的话,突然抬眼说:“我想去看看我妈。”
“现在吗?”
“嗯。”
“那就去吧。”晏桦想做什么江野都支持。
大年初一晚上十点,伸手不见五指的墓地里,晏桦和江野并肩站在晏女士的墓前,看着晏宜丽女士的照片。
夜色昏暗,天边的月亮泄下一缕寒光,映在晏女士双眸上,那是和晏桦极其相似的一双眼睛。
耳旁的寒风凛冽,不知道站了多久后,呼啸而过的风声夹带着晏桦略带嘶哑却又异常坚定的声音。
“妈,我很喜欢晏桦这个名字,无论是桥桥还是晏桦,我都很喜欢。”
“谢谢你。”
谢谢妈妈生下他,也谢谢妈妈给他取了好听的名字。
随着话音落下,墓碑前突起一阵晚风,轻柔地拂过晏桦的面庞,发丝,吹过他红肿的眼睛。
晏桦似有所感地望着妈妈的照片,时隔生死,两人目光相望,都从彼此的眼神中感受到对方跨越时空的爱意。
晏桦垂下眼与妈妈对视,剩下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妈,我和江野在一起了,不止是亲人的在一起,以爱人的身份在一起。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我现在也不想去探究对不对。
我爱江野,一直都爱。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可是我还是贪心地希望我和江野的感情能得到您的同意。
我拥有了自己喜欢的名字,我也想拥有自己喜欢的人。
沉默许久后,江野提醒说:“桥桥,要回去了吗?”
晏桦摇摇头,望向江野,“你不告诉你爸妈,我们在一起了吗?”
“现在吗?”
“去看看他们吧。”
晏桦不愿意告诉活着的人,他和江野的事情,可是他想告诉这几位去世的父母。
月亮升到最高处时,晏桦和江野一晚上跑了三个陵园,有的陵园晚上关门了,晏桦和江野就翻墙进去。
2009年大年初一的晚上,两个人顶着月色翻进墓地的围墙,告诉自己血缘关系的至亲,他们在一起了。
晏桦和江野每年也会来看汪芙蓉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