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晚上,晏桦坐在沙发上看着江野在为即将到来的黄道吉日做准备。
他视线跟着江野一趟趟来回,不由得变得紧张。
谁做这种事还挑日子?
江野就差沐浴焚香了。
“等会一起去洗澡。”江野走过来期待地对晏桦说道,“洗澡完差不多刚好过零点。”
哦,沐浴焚香这一步也到了。
晏桦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热水倾泄而下,窄狭的隔间内挤进两个成年男人更显得拥挤。
这是晏桦第一次在灯下清楚地看见江野的身体。
从前两人都是在漆黑的床上,被子里,视线昏暗不清。
那个瘦弱满身伤疤的小孩已经长成高大健壮,结实有力,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人,足以成为晏桦的依靠港湾。
江野耐心体贴地给晏桦做好所有前期工作,在零点后将人带回卧室。
黄道吉日已经到了。
晏桦还是喜欢在暗处做隐秘的事情,江野了解他的的各种习惯,关掉卧室的灯,拉上窗帘,确保没有一丝光线。
晏桦躺在床上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药,提醒道:“记得吃药。”
“今天真的要吃吗?”江野抵着晏桦额头问道,他现在已经跟吃了药一样亢奋激动,心快从胸腔跳出来了。只是顾念到晏桦第一次所以极其克制,没有冲动。
他不是很有把握吃药后还能处处顾及晏桦的感受。
他想让晏桦有一个舒服美好的回忆。
晏桦长眉微蹙,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不乐意道:“你是打算反悔?”
合着就知道喂他吃药,自己不想吃。
“没反悔,你先舒服一会我再吃好不好?”江野讨价还价。
他这个话真的没有私心。
但是很明显晏桦现在不买账,果断拒绝,“不好。”
他甚至已经把药递到江野嘴边了。
“两颗,我当时也吃了两颗。”
晏桦耿耿于怀地说道。
江野揉了揉眉骨,知道晏桦是铁了心要报复回来当时吃药的事情,只好咽下送到嘴边的药。
晏桦用一晚上充分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他真是脑子进水,非要喂江野吃药。
江野刚满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光是看到晏桦就跟打了鸡血没区别,又被要求吃了两颗药。
晏桦只能一次次承受,药还是他亲手喂到人嘴边,每次他说不来了,江野就要拿吃药说事。
直到太阳升起,晏桦才睡下。
在睡着前他想,这辈子都不会让江野再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