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暑假还有时间,每天就去这几个ktv门口转悠,终于有天他见到他二叔了。
但不巧的是他二叔那天喝得酒气熏天。
江野喊他半天,二叔也没认出来他。
甚至旁边的朋友已经在赶他走了。
“哪来的要饭的,快滚。”
江野第一次听人说他是要饭的,从前别人对他夸赞都是聪明学习好各种赞美之词。
可是他又想,他现在不就是要饭的吗?
到处找人,祈求别人能管他一顿饭,或者大发善心留下他。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离开时,他二叔突然认出来他来了。
打着酒嗝红着脸的朝他走来。
“哟,这不是江小少爷吗?”
江野下意识觉得他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了,后退半天想要离开。
可是却被拽住了胳膊。
二叔把他当做马戏团的猴,拉着他跟朋友说,“你们知道这是谁吗?”
“江成的儿子。”
“江总家的少爷。”
“每次上学都是我开车送他去。”
“你知道江总以前多有钱吗?住清水湾的别墅,出门坐奔驰,现在怎么样?他妈的还不是住个破烂的筒子楼。”
“从前你爸不是神奇的很吗?有钱人不把我们当回事,怎么现在连自己儿子都不管了。”
“瞧这衣服破的,倒像个捡垃圾的。”
“少爷这是流落街头了?”
一声声的少爷在鄙夷地奚落他,他被围在人群中无处可逃。只能默默承受着一声声嘲笑。
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野都不想听到再有人叫他少爷了。
他根本不是什么少爷,他就是个过街老鼠。
那群人把他江成的怨气通通洒在了他的身上,江野从始至终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他不想激怒他们,没人会保护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静静地等待这场羞辱结束。
江野回到家时,江成难得清醒地在家,见他回来还问道:“去哪野了?给你起名叫江野,还真是一天到晚在外面野,也不着家。”
江野今天听到的羞辱谩骂太多了,江成这一句甚至算得上温和,他没有理会江成,自己默默回到了房间。
却看见自己的书包拉链大开,明明自己走之前不是这样的。
很明显江成翻他书包了,江野紧紧攥着书包带子,纵使心里再不满,再多气闷,也只能藏在心里。
唯一庆幸的是,他早就清楚江成的性格,提前把平安扣和钱藏在床板和床垫的间隔内。
等江成睡着后,江野才蹲下身子,钻进床底,检查平安扣和钱都还在。
平安扣是妈妈留下来为数不多的遗物。他出门没有带钱,他怕突然被江成撞见,只有每次要用的时候拿一点点出来。
一起藏起来的还有那枚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