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依旧自卑吗?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还是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或者是在恐惧万一会错意的自作多情?
又或者,我是害怕爱的。
为什么要害怕?
细究下去原因太多了,但归根结底,或许是我觉得它是枷锁,会让我不得自由,它太过沉重,令我窒息。
这些来自我的家庭。
所以我因为害怕而抵触抗拒,又因为不知道如何接受别人对我的好,于是自我合理化了许多显而易见的东西,好让自己不必承受由此带来的压力。
可这次不一样,冷星给我的偏爱没有任何负担,甚至让我变得更好,所以我才走到了今天。
又胡思乱想了许多,我才迟缓地发觉这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样的末世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想到这儿的瞬间,我被重新拉回司南舰上,听着王乔乔撕心裂肺的哭声。
在这样的末世,我与他的精力都不该放在个人感情问题上。
他的身份地位与我选择走上的道路,令我们背负着相同的责任,如何结束这个末世才是我们该想该做的事。
只有结束一切,天下太平,人们才有可能获得真正长久的幸福,到那时在想这些也不迟。
心一下变得特别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道长叫醒我,让我跟他一起去食堂吃饭,其它的,他没多问一个字。
在食堂碰见冷星时,他说那天的话让我不要往心里去,只当是胡话。
面上我虽然答应了,心里却没法当一切从未发生过,毕竟听见这些话时,在复杂的情绪退潮后,沙滩上的每一粒沙子都滚烫着喜悦。
那天后,我跟冷星和平常一样,再没有刻意的见面,那天的事就跟一场白日梦似得,变得越来越淡。
抓住蚁后那天,我立刻丢下所有事跑去了科研区,被牢牢固定在竖直台子上的人的确是徐风。
原本他还有所挣扎,可无意间看见站在高处的我后,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我背脊有些发凉,心中明白他认出我了,现在应该想明白了整件事,当然还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过这次他应该没机会知道了。
冷星走到我身边,我看向他时,他才从徐风那边收回视线,告诉我这边由他全权负责,血样已经采集,抑制剂也已起效了,让我回去继续训练,不要担心这边的情况。
一月初,我去看徐风时,冷星不在,我随便问了一个人,他跟我说冷星出任务去了,听说是个大任务,至于详细的任务内容他也不知道。
没过几天,基地来了一大批幸存者和物资,再见到冷星时,他头上缠着绷带,手臂上也是,走路还有点瘸。
我问他怎么了,他只笑着跟我说没事,可以过个好年了。
后来基地抓了不少人进隔离室,那一天的骚乱结束后,冷星找到我,跟我说了一切。
之前的蚁穴救援任务中,除了体育馆那个大型蚁穴外,还有不少藏s市地下各处的小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