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就发给你。”
“一会儿见。”
他挂了电话,递回手机。
“我就说他没回家吧。现在可以证明我是好人了吧?”
“什么也证明不了,我还是怀疑你。”我明白无误地回答他。
他这么配合也许是因为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能靠出卖同伙为自己换取逃脱的机会。
我们屏气凝神坐在车里等着蔡俊辉离开。三分钟之后,15楼的那个窗口黑了下去。又过了两分钟楼门口的感应灯亮了,蔡俊辉走了出来。
“出来了。我们还要跟踪他吗?”张君雅小声问。
“不用。”我小声答。
蔡俊辉站在楼门口点了一支烟,四下看了看,转身走进一旁的车棚推出一辆踏板摩托车,骑上,悠闲地向小区门口驶去。
我们又在车里坐了两分钟,估计蔡俊辉已经走远了,才下车。董佳世从后备厢拿出一捆拇指粗细的尼龙绳。
“还得委屈你一会儿。”我对田仙一说。
“不委屈。后备厢也挺好的。”
我帮他重新躺进后备厢。
我和董佳世带着张君雅走进楼内。
“你俩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保持微笑就好了。”等电梯的时候,董佳世告诉我和张君雅。
我们先到15楼,按了三遍蔡俊辉那个房间的门铃,确定无人之后从楼梯上到16楼,在亮灯的那一户门前站好位置,对着猫眼挤出笑容。
董佳世按下门铃。
“谁呀?”一个男人问。
“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我是你家楼下的邻居,我叫董佳世。”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老婆出差了,我哥和我侄女来看我,我着急去机场接他们,结果把门钥匙落家了。我想借你家的阳台用一下。”
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微胖的年轻人,穿着灰色的短裤,蓝色的背心,长脸,脸上长着青春痘,一副大大咧咧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不好意思,我们想借用一下你家的阳台,马上就好。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看看我的身份证。”董佳世拿出身份证递给他。
“不用了。进来吧。”
“用换鞋吗?”
“不用。”
我们跟着他走进室内。房子装修得很简单。客厅里摆着几件旧家具。阳台是开放式的,朝南,与客厅隔着一个推拉门。我们扶着栏杆向下看了看,楼下的阳台也是开放式的,降低了进入的难度。
“你们准备怎么办?”年轻人好奇地问。
“用绳子把我送下去。”董佳世笑着回答。
“太危险了,还是找人开锁吧。”年轻人好心建议道。
“我已经劝过他了,怎么说也不听,从小就特犟。”我说。
“相信我,没事的,换锁太麻烦了。”董佳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打开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