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要和离,何嬷嬷没多话,几个丫鬟也没再问。
虽然最初有些震惊,不大明白,但夏忱忱和宋濯成年一年多都没有圆房,她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而且这事儿明显是宋濯提出和离的,那还留在这儿干嘛,白给他们银子用吗。
是了,银子!
正收拾东西的翡翠突然直起身子问珍珠:“姑娘的账都在你手里,姑娘嫁到王府这一年,没亏吧?”
如果亏了,翡翠便是不能拿宋濯怎么办,去挠一把观言出出气也行。
“那倒没有,还挣了。”珍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姑娘的银子谁也别想轻易拿过去。”
“哼,亏得往日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世子爷,早知道……”翡翠话说一半,然后撇了撇嘴。
在王府待了一年多,珍珠和翡翠说话做事都稳重了不少。
夏忱忱把把忱园的钥匙交给了碧玺,让她先去那边打理一下,忱园一直有人收拾,可如果要住进去,那就不一样了。
“另外再请些护院。”夏忱忱示意珍珠多给些银子碧玺。
就算是和离了,夏忱忱也不会住到京都夏家去。
大梁有个风俗,和离的女儿归家,不吉利。
手头有银子好办事,碧玺一日的功夫,便将那边收拾妥当了。
归璞堂这边的动静,永平王府其他院里也不是没有丝毫的感觉,尤其是永平王,第二天下午就把宋濯叫了过去。
“归璞堂究竟是怎么回事?”永平王第一次这么严肃地看着宋濯。
“回父王,我与夏氏和离了。”宋濯焉头耷脑地说。
“和离?”永平王瞪着宋濯,就在宋濯绷着身子,以为自己可能会挨揍的时候,却听到“为何”二字。
“父王要做的事,儿子定然追随,但夏氏是无辜的。”宋濯说得斩钉截铁。
“那夏家呢?”永平王黑着脸道,“当初娶夏氏,你以为真的是夏氏够好?”
“当初娶夏氏自然是为了夏家,现在和离,却是因为夏氏够好。”
宋濯见他父王手动了动,赶紧又道,“父王,便是和离,夏家也不敢不听您的,何必把他们拉进来。”
“你是想好了才这样做的?”方才还爆怒的永平王瞬间又安静了下来,似乎一切都没发生。
“回父王,儿子不想让夏氏搅进来。”宋濯低下了头,“她不在,儿子才没有后顾之忧。”
“怎么对外说?”永平王问宋濯。
“就说我是负心之人。”宋濯想过了,这样的话,错都在自己这一边,就不会有人对夏忱忱说三道四。
“可你有没有想过,夏老头会怎么对付你。”永平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与其说你是个负心人,倒不如说你有暗疾。”
“暗,暗疾?”宋濯看向永平王,我不要脸的吗?这是对亲儿子说的话?
“这样对夏氏才是真的好。”永平王瞟了一眼宋濯,“而且,你这边也会少许多麻烦。”
“是,最重要的是,我岳父对王府不会生恼,是吗?”宋濯心底的怨气有些压不住了。
“不好吗?这样夏氏再嫁也更轻松些。”永平王摸了摸自己的长须,见宋濯黑着脸,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宋濯脑海里却被“再嫁”两个字盘踞着,她真的会再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