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嗯”了一声,却是抱着孙子在村口儿站了好一会儿,才折身往回走。
牛铃阵阵,牛车吱吱扭扭,周二郎坐在车上,没有回头。
光宗耀祖,庇佑妻儿和家人才是他的使命。
周二郎已经走了两天了,周锦钰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发愁。他的身体三岁半,灵魂可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躺平”是他的追求,但目前以周家这条件,显然还不到躺平的时候。
虽说他进入到这具身体时原主已经去世多时,可到底用了人家的壳子,得到了周家人的疼爱,总要知恩图报才是。
况且,他真的很喜欢这一家人,虽然穿来不到一个月,但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当成了周家的一分子。
只如今他才三岁半,该如何做才能不被人当成妖魔附体呢。
“咯咯咯——咯哒!”
“咯咯哒!”
院子的西南墙角,用细竹竿儿围成一圈儿的鸡舍里,一只老母鸡抖动着翅膀叫得响亮。
“钰哥儿,走!跟大姑拾鸡蛋去,大姑中午给你做个鸡蛋葱花儿小饼,香着呢。”周凤英从堂屋里出来,拉起周锦钰的小手儿往鸡舍走。
鸡舍靠墙的位置是用土坯子垒成的小房子,上下两层,鸡在上层休息、下蛋。粪便排到下层。
这会儿上层其中一个洞里可以看到一枚白色的鸡蛋安安静静躺着。
周锦钰不相信鸡蛋从母鸡的生殖腔里出来,能够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不过他还从没有过捡鸡蛋的体验呢,鸡屎就鸡屎吧,一家人都能捡,他怎么就不能了,大不了洗洗手呗。
他伸手就要去摸,却被周凤英拦住,“我的小祖宗哎,让大姑帮你拿,你看着就好,这一个鸡蛋十文钱呢,可不能给掉地上糟蹋了。”
十文钱?!
周锦钰这些日子的观察,对这个时代的物价多少有些了解,一斤猪肉不过十六文,而一斤大米才三文钱不到而已,这也贵得太离谱了吧。
那岂不是说,自己一天就干掉半斤多猪肉?
吃人家的粮,叫人家的娘,咋好意思不给老周家的gdp做出点儿贡献来。
眼前不就是现成的好生计吗?
搞养殖啊!
养鸡最大的难题无非就是怕鸡闹瘟病,一旦染上瘟病对养殖户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但古代的养殖环境显然不能和现代那种恶劣到一平方米养二十多只的现代养殖环境相提并论。
在生存环境健康的前提下,剩下就是鸡的饮食问题了,而鸡的饮食里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水,毕竟从没听说过给鸡把水烧开了喝的,而很多疫病都是因为水源不洁净的问题引起的。
自己系统里提纯出来的水不但洁净,且多多少少有那么一星半点子强身健体的功效。
如此一来,便可以把养鸡的风险降到最低,完全可以一试,高风险意味着高利润,自己能把风险降低一半以上,就完全可以干。
那么该如何让周家愿意养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