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晚上好啊!”顾宁远怔了怔,眼中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异,随即挂上标准微笑。不料,沈浪不等他开口,便叽里呱啦地把下午回柳亭的事情,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遍,仿佛怕王爷有丁点误会,再三强调道:“……总之,我与万俟公子之间,纯属非常、无比正直清白、光明正大的关系,王爷不要误会。”说完眼睛坦诚无比直视顾宁远。顾宁远微微一笑:“我没有误会。”沈浪眼睛一亮。顾宁远又道:“不过,这些事情,沈小姐也不必向我解释。”沈浪嘿嘿一笑,心道:你冷任你冷,你淡任你淡,反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幸好我已经解释完了。顾宁远微微摇头,低头继续看奏折。书房内一时只剩下奏折翻动之声。夜风拂动纱帘,如秋蟹爬沙。半晌,顾宁远微觉口渴,端茶要喝,一抬头,忽发现沈浪还在,就安安静静站在房中央,眼神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顾宁远讶然:“沈小姐还有何事?”他顿了顿,自然而然地想到两人间唯一没解决的事情——“沈小姐可是想好了愿望了吗?”沈浪正在出神,乍一听这问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觑着王爷笑意平静的脸色,笑容狡黠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顾宁远:“须是本王力所能及之事。”沈浪一拍手,笑哈哈道:“好!我的愿望就是,我再要三个愿望!”顾宁远呛了口茶,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浪。沈浪用厚如城墙的脸皮顶住顾宁远的如炬目光。顾宁远很快冷静下来,微笑拒绝:“不可以。”沈浪以退为进,她本来就没想着王爷会答应这个恬不知耻的要求。还有三日就是她的及笄之日,也是雍都商栈实名登记的最后一日,这正是她方才出神的原因。瞧着顾宁远无波无澜的微笑,沈浪不经意道:“王爷,三日后的晚上,我会在福满楼办一个小小的宴会,不知王爷到时有空吗?”顾宁远看她:“这算是愿望吗?”“当然不算!”沈浪立即否认,随即笑眯眯道:“不过,王爷到时若去捧场,我一定告诉王爷我的愿望,而且一定是王爷力所能及,动动手指就能做到的事情!”沈浪心想:匿名登记个商栈,确实是动动手指的事情。我没撒谎。这么一想,沈浪顿时理直气壮、毫不心虚抬头直视王爷,几乎是拍胸口保证道。顾宁远垂眸,沉吟片刻,复抬头微笑道:“好。”沈浪马上兴奋地奔至书桌前,一拍桌子道:“成交!”顾宁远看着被某人一拍即乱的两沓奏折,静默片刻,选择再喝一盏茶。作者有话要说:顾宁远:我有种不祥预感,仿佛被坑了。沈浪:别想太多……你就是被坑了。顺利邀请到王爷,沈浪心情大好,哼着歌儿回了沈府。接下来三天,沈浪早上如常进宫给太子上课,下午大多泡在商栈处理事务、布置三日后及笄宴的事情。其间,沈二娘来了一趟后院,与沈浪商量及笄日一家人一起吃晚饭的事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三日后,正是三月最后一日,恰逢休沐,沈浪不用进宫给太子上课。一整天都在紧张晚上的宴会。傍晚,沈二娘给一家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沈浪在家陪二老吃饭,一并受了礼物与训诲。回到后院,待夜色微深之时,沈浪携初一偷偷翻墙出了沈府,直奔福满楼。这一日,东主有喜,福满楼提前关门。沈浪自个安排的小宴,就设在福满楼的一楼大堂。大门紧闭,宾客皆从后门而入。一进门,可见大堂内挂满了各式花色的琉璃灯,高高低低、串联交错,乍一看如同浓缩版的元宵灯会。福满楼大堂场地宽阔,妆饰布置华丽炫目,然宴会规模确实小,七彩灯盏下,大堂内摆了三张桌子,一桌放置各式吃食、糕点、酒品饮料,另外两桌分别招待商栈骨干员工,以及沈浪特意邀请来的朋友。沈浪从来不是形式主义的人,前世及笄不堪回首,今世办这个小宴,亦是别有用意。沈浪与初一刚到,鱼掌柜便汇报了宴会布置基本顺利,只是花似锦昨日启程去了西北边城寻购香料,得过两日才能回来,说着递上了花似锦准备的礼物。沈浪点点头。鱼掌柜欲言又止,沈浪正想询问,身旁初一忽小小惊呼一声。沈浪转头,原是太子徒弟到了。这是她第一位客人。沈浪笑:“殿下,来的真早,快请里面坐。”顾元熙摆摆手,就站在入口处小角落,先与沈浪说了祝福语,然后十分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