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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尘燃香等人赴(第2页)

扶炎抬眸道:“宁国余孽。两百年前,鳯国势如破竹吞并五国,其中宁国誓死不降一路逼退至沿海,弹尽粮绝走投无路仍不肯归降,最终消失在茫茫大海上了无踪迹。谁能想到百年流转,这些人已经偷偷潜藏其中,一心复国。”

经扶炎一说,沈慈危顿然大悟,他失笑:“所以他们才咬死不放要定我得罪,交不交人都无所谓,君臣离心和直接除掉作用一样,无论怎么做今后山河盟约都会松动,也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扶炎道:“这越乘风能想到这招,皇后肯定不知道,我想是当了这么多年的无名太子着急了。”

沈慈危蹙眉提道:“我听闻多年前陛下有意立颖妃的儿子为太子,五皇子越朝旻为人端正大臣赞誉百姓爱戴,却突然传出谋反一罪连全尸都留不下,实在蹊跷。”

扶炎敲敲桌子低声道:“立嫡立长,兄终弟及,哪朝哪代不是这样做的,陛下偏爱颖妃想立五皇子为太子,但于公于理都应该先考虑三皇子越乘风。想要立贤不立长,可后宫还坐着正统皇后,那可是越乘风身后的诸葛。五皇子要坐上去坐稳没点铁血手腕可不行,可他恰恰就有颖妃和他弟弟越凌恒这两个软肋。皇后遇刺刺客供词所述受颖妃指示,坊间传闻颖妃为了儿子顺利坐稳太子之位,意欲取代皇后让他名正言顺当上太子。”

“皇后拿颖妃逼越朝旻让他不得不有所动作,可这恰恰中了皇后一党的圈套,拿着证据呈给皇上,又以被软禁的颖妃和年岁尚小的弟弟做威胁,让他承认谋反一罪。”

沈慈危道:“今后十三年间皇上未提立太子之事。”

扶炎:“是啊,五皇子死后颖妃也因心病不久后离世,皇上与皇后生了隔阂连带越乘风也有所忌惮,温水煮蛙慢慢收权,让他与其他皇子互为制衡。”

沈慈危手臂撑在桌上,攥紧拳头,“这就是他需要宁国余孽帮助的原因?他们那什么帮他?就凭宫里几个人?”

扶炎杯子一重重掷,定眼看沈慈危:“就这几个人不已经把你耍得团团转,杜荣一定是帮越乘风掩盖事实,他们若是反第一个隐患就是你们手里的银盾护卫军。但我有一个问题,三年前银盾军为何轻易失守?”

沈慈危眼眸幽暗,低声道:“因为当年银盾军根本没守。”他说他来担罪,结果归云台还是血流成河,他至始至终谁也护不了,想到沈啸离开跟他说的最后一句“不要报仇”是多么可笑。

“你做这些是为了越朝旻?”

扶炎抿紧唇,垂眼道:“你们只知如今的千机楼主人唯利是图,却不知创它之人是一位浊世君子,我曾追随他在千机楼做事,千机楼这烂摊子是他留给我的。清不胜浊,我把它当成了俯首侍权贵、趋炎附势、迎来送往的生意来做,要是千机楼还是当年那个群利于民的千机楼,恐怕早已随他化为齑粉了。”

沈慈危长叹口气,道:“所以你把它铺开当生意,让所有人明白你的用意不会威胁任何人,你让他们觉得你卖主求荣、忘恩负义、唯利是图,是想留住千机楼。”

扶炎点头又摇头:“我没那么高尚,我苦过既然有权有钱了当然要想办法好好享受,千机楼是我的发家之本我当然要保它

突来的掌声欢呼声打断二人谈话,望过去初尘试已见分晓,扶炎爬到栏杆看去,挥舞双手大叫庆祝,“呜呼,我终于能松口气了。”

转身对上沈慈危笑脸都来不及收,“我下去了,一会看你的了。”

万俟瑶站在台间,周围一阵呼号,底下一壮汉从人群挤到最前面,手里飘着一块帕子喊道:“药药,药药,你快看,我给你绣好了。”

万俟瑶循声看去,蹲到台边,林佑数见她有心事忙问:“怎么了不高兴,你看我给你绣的帕子好不好看。”在她身上看来看去才发现她手肘后面渗出来的血痕,提起她手臂观察,忙用手上的帕子给她包扎。

万俟瑶推了推,惊道:“这才绣好的就弄脏了,我手上没事小伤。”

林佑数盯上她脖子,指了指自己脖子,关切道:“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谁弄得。”

她抬头看西三楼,恰巧从帘隙间与一个年轻女子对视,她服饰极其华贵明艳,与之相对人却显出另一种极端,脱尘出俗,玉容之姿,眉间婉转似水柔情,一双眼娇媚幽怨勾人心魄,整个人透着仙子落世还俗孤僻。

“看什么呢,这么痴迷?”林佑数朝她目光看去,却之间幕帘,万俟瑶回过神道:“没什么。”

一边走来一大群人,台上的万俟寒生走下台迎接,一起来到万俟瑶身边,为首的道:“像,想他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那人笑呵呵地盯着万俟瑶看,瞧见她身上的伤,斜眼看了眼万俟寒生,万俟寒生抱胸没好气道:“爹,不是我弄的,她不是那么久才到谁知道她被谁弄成这样。”

万俟瑶歪头看那张与他爹爹八分像的脸,不知道才怪,扯出个微笑道:“你是叔父。”

“哈哈,药药记性真好,走的时候才三岁都长这么大了,不容易啊,你这伤谁弄得,我帮你出气。”万俟朗华气道。

万俟寒生在一旁垂头提着靴子,冷哼一声,要不是他告诉他,他们能这么快相认吗?见到万俟瑶都不问声他怎么样。

万俟朗华转过头严厉道:“你干嘛呢,不满意啊。”

万俟寒生抬头不去看他,擦着他肩径直往外走,万俟朗华对着他背影吼道:“说你两句就走,我看你是被惯坏了。”

被惯坏了。

万俟寒生顿住脚步回头道:“你说话的时候难道不心虚吗?从我出生就只求过你一件事,连这件事也要等我拿到首甲你才答应,如今我输了你又有理由拒绝我了,我被惯坏了?你扪心自问你为我做过什么。”说完便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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