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朋友圈还不能三天可见,她也坦坦荡荡的没有删除任何。
我看到他们一起去听音乐会,去国外跨年,每周交换看一本书,写密密麻麻的书评。还有她晒出的聊天记录,他们激烈的讨论一些社会议题,有趣的称呼“对方辩友。”
甚至,我通过一些线索,从程厦的电脑里找到了他写给她的信:
“宝宝,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节日,我想以这样的传统的方式来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陷入深深热恋之中的程厦,是这样的。
慌张的、热情的、吃醋的。
而不是在我眼里的模样,温柔的、细致的、滴水不漏的。
因为偷窥的兴奋和巨大的羞耻感,我只觉得脸上发烧,穿着衣服跳入了温泉里。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不爱她呢?
她是他的初恋,他当着我面去选择的女孩子,优秀到闪闪发光,让人连嫉恨之心都无法升起的女孩子。
我怎么会可笑到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会是我的……替身?
我又怎么会可笑的,觉得他爱我呢?
虽然黑漆漆的夜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是因为难堪和羞耻想要把自己变成鸵鸟。
就在这时,门响了,程厦回来了。
“我没带手机,你帮我拿回来了吗?”
“嗯,放在床头充电呢。”
他舒了口气,打开窗户走到我身边,道:“于工抢救回来了,很凶险。”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和于诗萱有关系。”他说:“他脱离危险之后,我就赶紧回来了……你怎么没穿泳衣?会感冒的。”
这又是程厦的一个特点,他几乎从来不八卦。
他随手拿了一件浴袍,准备给我披上,一边道:“你好不容易度个假,还是要好好玩,我准备了烟火棒,我们待会去海边放烟火,然后明天去滑雪,晚上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的餐厅,想和你一块去……”
我说:“那什么时候上床啊?”
他的话戛然而止,惊怔看着我。
我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仰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想跟我上床吗?程厦。”
这也许是,他们俩之间唯一没有做过的事情了。
好可悲,我想赢过她。
浴袍滑落在地上,程厦眼神像是浓得化不开的漩涡,他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可以吗?”
我想起了他对那个的女孩的珍重,连句稍微开车的话都不曾讲,可是对我,却似乎一直夹杂着欲念。
因为成人了有欲望,而我,又是一个唾手可得、不需要珍惜的对象吗?
我突然觉得无比恶心,就像目睹所崇拜的佛陀自读一样。
我躲开程厦伸过来的手,说:“我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