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景初看了眼白应笑:“他发烧烧得厉害,我说去给他请位大夫瞧瞧,可他拽着我的袖子不撒手。”
尚灵冬走到床边,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搭在白应笑额头上:“这么烫,不请大夫怎么行?正好旁边就有一家医馆,你在这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客景初道:“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尚灵冬领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再次走了进来。
老者给白应笑把了脉,一边写药方一边道:“这位公子并无大碍,高热不过是吹了凉风,再加上惊惧所致。近日饮食清淡些,注意保暖,再服几副药,也就差不多该好了。”
老者走后,客景初叫来店小二,给他一锭银子:“麻烦你按照这个药方去取几副药回来,剩下的钱,你自己留下买酒喝。”
店小二收下银子,兴高采烈道:“这位公子,我不光把药给您取回来,还给您熬好端上来,您就放心吧。”
药熬好了,客景初喂白应笑喝了汤药,这一晚上,才总算消停下来。
客景初在白应笑额头上敷一条湿毛巾,又拿本书坐在他床边,对尚灵冬道:“今晚我留在这照顾他,你回房里安心休息吧。”
尚灵冬打个哈欠:“那我下半夜来换你。”
客景初道:“不用来换,我们都是男子,我若是困了,挤在他旁边眯一会儿,一宿也就过去了。”
尚灵冬道:“好吧,那我回去了,有事再叫我。”
客景初笑着点点头,目送她走出房间。
清晨,尚灵冬再次醒来,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知道白应笑好些了没?”
她穿戴整齐,去敲他的房门。
开门的是客景初。
客景初挽着袖口,笑道:“你醒了?”
尚灵冬点点头,视线越过他,往里望去:“白大侠怎么样了?”
客景初轻声道:“烧已经退了,还在睡觉。”
尚灵冬“哦”了一声:“那就好。”
客景初把她让进屋里:“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尚灵冬道:“我打算去趟若欢山,把昨天买的糕点匣子给邢旧送过去,就当是表达歉意了。”
客景初道:“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尚灵冬摇摇头:“不要,你在旁边,我们说话反而不方便。”
“带我一起去吧。”一个虚飘飘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尚灵冬和客景初回头,看到白应笑用手臂支着上半身,已从床上坐起。
只昨天一宿,他竟似清瘦了许多。
尚灵冬道:“你醒了?”
白应笑道:“刚才你们说话的时候就醒了。”
他又重复一遍:“带我一起去吧,昨天的事是我惹出来的,要道歉也该我去道歉。”
尚灵冬斟酌着道:“其实我也不只是去道歉,更主要的,是想去找邢旧聊聊天。你客大哥想去,我都没让他跟着,你现在正病着,还是好好留在房间里休养吧。”
白应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临近正午,尚灵冬拎着昨天买的糕点匣子,来到若欢洞前。
若欢洞的石门是关着的。
“看来邢旧这会儿不在家。”她失望地想着。
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远处有片浮在低空的云中,隐隐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那光芒不似阳光般耀眼,不似彩霞般绚烂,只是若有若无地闪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她心中生出几分好奇,正好当下也没有什么事做,于是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