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深呼吸两次,他再次睁开眼睛:卧槽,真是活的顾队!
“放假期间,你在训练室鬼鬼祟祟干什么呢?”顾斯反客为主问道。
“我想来加练一会结果睡着了,我错了。”
梁登云刚露出悔过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好像顾队您出现在这里更奇怪呀?”
顾斯收敛起心思:“我回来收拾东西,顺便再来看看,你小子担心我窃取战队机密啊?”
梁登云连忙摇头:“怎么会,您才是热望取胜最大的机密。”
顾斯:“两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油腻,接受太多赛后采访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梁登云目光灼灼,几乎要对天发誓:“Polite就是我最崇拜的选手。”
虽然顾斯已成热望禁忌的名字,但梁登云的亲身经历表明,顾斯不仅对他这个“篡位者”毫无恶意,反而愿意为了战术得罪老队友。
这个人唯一在乎的事情,只是取胜而已。
顾斯是个绝对的高手,更是个纯粹的选手,这都让梁登云敬佩。
顾斯愣了愣神,笑道:“那等到这个赛季打完,考虑换个地方追随偶像吗?”
虽然梁登云的操作和意识仍有提升空间,尤其是那股Horseman的猥琐劲还没改掉,但顾斯一直欣赏对方勤奋谦虚的态度。
如今他和雷渊的俱乐部百废待兴,他不介意顺水推舟。
出乎意料,梁登云同样坚定地摇了摇头:“顾队,恐怕不行,抱歉。”
害怕顾斯误会,他赶忙解释道:
“第一,我和热望的合约签了三年,虽然您胜诉之后,热望修订了合同,但是转会费依旧不低,我明白自己的水平,不想给您添负担。”
“第二”梁登云犹豫一下,开口道:“我是感激热望的。”
“我在欧洲过得并不开心,可能是种族歧视,也可能是文化差异,我总是青训营被排挤的那个。”
“每天训练结束,我要一个人打扫整间训练室;队友骂我黄皮猪,我们打架只有我受罚”
这是顾斯第一次听梁登云聊起欧洲的经历,他也出身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自然能够共情:“我能理解,我也,呃,差不多?”
见顾斯并不排斥,梁登云继续道:
“我报名过国内其他战队,但是转会费换算汇率之后实在太高,因此一直困在骑士。”
“直到沈俊风出现,说服热望把我买了下来。”
“所以我真的很感激热望让我回家。”
言尽于此,顾斯自知没必要再劝说什么。梁登云对热望的感激,多年前的他何尝没有过呢?
都是脱离命运泥淖的知遇之恩,顾斯完全能够理解。
但是顾斯知道,他的恩情和仇恨都已经报完,他要去追逐新的人生了。
“好好加油。”
五分钟到了,顾斯起身离开,回过头对梁登云说:“打进世界赛,去教育教育那群洋鬼子。”
梁登云深受振奋,这是他的终极目标:“顾队,我们在世界赛决赛相见!”
顾斯闻言笑了笑,露出一颗虎牙:“下一赛季,你先在我手下活过二十分钟再说吧。”
看着顾斯的身影要消失在那扇小门里,梁登云提高了音量:
“顾队,下一赛季,您一定会回来,对吗?”
顾斯没有回头,朝他挥了挥手:“那是当然。”
*
“不愿意转会也正常,毕竟我们现在连个办公室都没有,谁敢来啊?”
雷渊在酒店里额外架起一张书桌,在电竞区旁边硬是搭出了办公区。此时他一面狂敲键盘,一面听顾斯聊今日见闻。
顾斯和热望的合同纠纷一审胜诉后,热望迫于粉丝舆论和联盟的压力,放弃了提起二审。
雷渊的诉讼处子秀打得漂亮,漫长的审判过后,法院支持了他们的全部诉讼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