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众人的反应,和对方凌厉的气势,不难猜出,他即是南宫家的掌权人。鲜于鲭一双翦水秋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南宫遨,令他眉头越拧越紧。这个女孩的眼神,和那些喜欢对他含情脉脉地明送秋波的女人不同,也不似肖芷韵娇羞凝睇,而是一种淡然无波澜的神色。好像,自己在她面前,只是个路人甲的角色。其实,这是所有人对鲜于鲭的误解。她对所有人的最初印象,都只有黑白两色。确切的说,是有些模糊的黑白两色!必须要等适应两三分钟后,才能在脑海里慢慢呈现正常人所见的样子。所以,荳荳才会说她,乍一看之下,眼眸就似布偶猫一般无辜迷茫。原因就是,她看不清楚!这个毛病,从有记忆开始,就伴随着她。医生说不清楚病因,也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她的病情。平时,她掩饰得挺好。但是今天要面对的人太多了,她适应得比往常慢一些。“这就是你们鲜于家的家教?”南宫遨的一句话,让鲜于鲭直接就想把他归于路人甲一列。但,在那之前,她得回答以示有教养:“鲜于家的家教是,对待客人不能傲慢无礼!”南宫遨:“”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噎得无话可说。看来,他是小瞧这个丫头了。就如他祖母所言,南宫家的人,没有一个好相与的。最典型的代表,当然是南宫三小姐!“你这哪儿偷溜进来的野丫头,竟然敢说我们无礼!”要不是肖芷盈拉着,南宫昕早就上前撕扯了。她和她父亲南宫风啸,是南宫家出了名的暴脾气!今晚是她的生日宴会,已经有所收敛了。鲜于鲭没再开口,她不喜欢吵嘴。哥哥说,要当个有礼貌的小淑女。能动手,但尽量不动口。她连动手也很少呢!“呵呵呵”不适宜的笑声,从南宫律的性感声线里发出,“丫头,你是哪个咸鱼家的?说话可真有意思!”往常,都是他充当点燃南宫昕炮筒的火把;从今以后,他是不是退位让贤了?鲜于鲭没回答他,转身就要离开。这时,薛管家终于出现了。她拦下鲜于鲭,对南宫家三兄妹说道:“请少爷、小姐移步到后院客厅,夫人与几位先生、太太正等着呢。”随即,又对鲜于鲭嘱咐一声:“夫人说,也请鲜于小姐一起过去。”鲜于鲭颔首,率先跟着薛管家走了出去。南宫律一听,奇怪地看着南宫遨:“大哥,那个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啊?”南宫遨只顾着对肖芷韵低声叮嘱:“今晚没时间多聚,早些回去,当心身体。”肖芷韵微微点头,眼神羞涩:“嗯,好。”一旁的肖芷盈忙上前盈盈一笑:“遨大少爷,不必担心。我会将韵儿妹妹,照顾得妥妥贴贴的。”南宫遨轻道一声谢,随后,同南宫律和南宫昕一起出了宴会厅。肖芷韵还在望着南宫遨的背影出神,肖芷盈的目光却锁定在她洁白玉颈上,多出来的那条晶莹闪亮的钻石项链上。这肯定是遨大少爷从国外特地给她定制的礼物吧。她这位妹妹,可是遨大少爷的心尖宠!呵,只可惜,身体不好。南宫家的山庄,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专门用来举行宴会、招待宾客,后院则是南宫夫人、南宫遨与南宫昕的住处。南宫律是南宫夫人的胞弟一脉,所以不住在南宫山庄里,他与父母及南宫思缪母子,住在另一处山庄里。前段时间,南宫昕随母家的表姐们去国外游玩;而南宫遨平日里,除了有要事需要回来住,其他时候都住在离公司最近的别墅里。因此,鲜于鲭来到南宫家这十多天,除了南宫遨早早得知她的存在,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她。对于鲜于鲭的身世,南宫夫人没有解释太多,只说自己早年受她父母所托,答应要代为照顾她而已。关于她那位躺在冰棺里的母亲,南宫夫人顾及到其休眠的隐情,没有透露出来。听完南宫夫人的介绍,众人皆一阵沉默。唯有南宫律对鲜于鲭笑得颠倒众生:“这么说来,我们这是多了一位妹妹了?”鲜于鲭垂眸乖坐着,猫爪收得干干净净。南宫昕见了,语含不屑:“什么姐姐、妹妹的,又不是多近的关系。”祖母的表姐妹的外孙女,要不是南宫家看重血脉,根本就只能算远房亲戚而已!南宫夫人清冷的眼神扫了过来:“昕儿,听说你刚才在宴会上为难鲭鲭了?”“我我又不知道,她是奶奶领回来的客人。”南宫昕支吾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