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利用的道具。
她从未与?他谈情说爱,每一次行房都是强迫而来,最后离开?去起义甚至没留下只言片语,而是把他彻底锁死在了藏书阁里……
女奴很想说他们之间有情意。
但事?实上,她这边是利用过头偶尔会产生的怜悯之心,他那边,就完完全全是被欺骗被操控的单纯吧。
因为他只接触了她一个人,所以做朋友做伙伴做夫妻都是由她高?兴,最终救她就像是发自本能不想失去唯一亲近的存在……
女奴清醒后,来见洛安的路上,独自想了很久很久。
戚妍的记忆里有许多情。年幼时对弟弟的亲情,少女时代对那抹白影的恋情,长大成人后对飒爽闺蜜的友情……
戚妍,她所附身的这个女人谈情是很温柔的,包容的,而不是像她这样——
直接榨干了他的眼?睛与?生命。
女奴喜爱过自己的夫君。
但她现在也?明白,自己不配再对他谈情。
只是,深深的,深深的……愧意。
她对他不好。
婚后短暂相处的那段时光里,她从未尽到?妻子的责任,将?他这个“夫君”真正放在心上。
生前总有太多事?远比他重要。起义是她花费了一生也?没达成的宏愿,怎么可能有空撕扯儿女情长?
可死后,作为一抹微小?的魂魄混混沌沌时她才发现,她这个恶人殚精竭虑算计一生使?尽阴谋手段,到?最后唯一挂念的放不下的……
【夫君。】
是曾被她屡次伤害、利用,最后千疮百孔的傻子。
“可这也?不是你?唆使?我妻子出入情色场所的理由。”
手中的冰激凌早已融化,身侧打伞的天?师是与?那人截然不同的阴沉。
——五分钟前女奴已经在他的隐身逼迫下缓缓倒退走出了俱乐部,虽然对面安各的表情很凶,但明眼?鬼都知道一把抓在普通人手里的玻璃酒瓶和一柄被天?师握着?抵在背心的刀哪个更?有说服力——
女奴很快就选择了服从后面这个,她被抵着?刀一路乖乖退出去,快绕去无监控的小?巷时感觉死到?临头,便试图晓之以情……
“我对你?曾经和你?自己丈夫的相互误会虐恋情深不感兴趣,”依旧把刀抵在她背上的狗东西说,“哪怕你?们俩当年互捅刀子也?不是你?现在唆使?我妻子看脱衣舞的理由。”
女奴心想这人的确比夫君那个只擅长被骗的傻白甜聪明多了,但看看他已经解开?的隐身术又看看他已经带着?自己走过了那条无监控的小?巷,女奴便明白,这家伙的聪明也?好不到?哪去。
起码,他听着?她刻意卖惨诉苦的话,还是不自觉的减轻了杀意,陪着?她走远了。
而她,经过这样那样的忽悠与?算计,且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如何数次翻车——
最终不还是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周末,成功诱引他来到?自己身边,“陪着?一起逛逛”,是不是?
毕竟洛安抵着?刀逼她退离俱乐部后,第一句话就是“离我妻子远点,接下来我会把你?看得紧紧的,你?别想再做什么”。
女奴非常乐意他这么做,哪怕冰激凌融化也?笑眯眯的不计较了——他就是拒绝不了这张脸诉苦卖惨,真笨啊。
……当然,女奴自己也?不明白,当“前世的妻子”笑嘻嘻地?表示“当年我被分食再分尸也?不觉得后悔只觉得愧对他”,心再冷再硬的人都会动?摇犹豫。
那毕竟是一场痛苦到?当场化鬼的惨死。
……因为那个无能的瞎子没办法保护好她才导致的……惨死……
所以洛安没有立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