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猜她的心思,一直很准。
自丁斯时那句话后,余清再不能安心看电影,大荧幕上一帧帧播着起承转合,她两眼发直,抱着爆米花把自认识乔岁安以来所有值得怀疑的事情想了个遍,偷偷从荧幕上挪开视线。
丁斯时压根没看电影。
借着大荧幕的光,她看见他目光朝向正是身边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位,眼底平添几分勾人的柔意,太过明显的眼神以发小的名义为借口凭着黑暗传达,像一汪春水泼在了地面上,于是春暖花开。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清晰的指向。
周一换教室,罗落抱着乔岁安哭:“呜呜呜乔乔我舍不得你。”
“不至于不至于。”乔岁安拍拍她的背,安慰,“就在隔壁,我会经常回来的。”
丁斯时资料多,收拾起来也慢,把书包整理完时,乔岁安已经背着包包过来了跟前桌欢快地打了个招呼。
十一月的天突然降温,阳光都有些阴绵。她校服外套里头套了身深绿色的卫衣,袖口很长,刚好挡到她指根。
乔岁安坐在他椅子上,偏头看他收拾桌上的书本。
他把所有都放进书包里,抓着肩带往背上一担,顿顿,低眼看她:“手伸出来。”
乔岁安把袖口往上捋了捋,乖巧伸手。
几颗糖落在她掌心,糖纸五彩斑斓,乔岁安愣愣抬头看他,面前人单肩背着包,窗外阳光落进来为面前人的发丝镀了层金,连瞳孔都染上层金褐色。
乔岁安恍惚间觉得,面前这位长得确实有点意思。
丁斯时:“今天中午记得来一班背书。”
乔岁安:“……”
那份恍惚瞬间支离破碎。
第9章有点怕
普通班的课对于现在的乔岁安来说过于简单,老师讲课速度很慢,语速也平,一点没有重点班那种每一秒大脑都高速运转的紧绷感和急迫感,乔岁安坐在最后排,一手按着圆珠笔头,一手撑着脑袋。
窗外的天气并不好,黑云压着屋顶,阴绵小雨绵延不断,白噪音和台上平稳无波的讲解声混在一起,成了最佳的催眠曲。
她脑袋前后小幅度摇摆,昏昏欲睡。
眼前忽地闪过一道白光,跟幻觉似的,乔岁安一个前倾,在额头砸桌之前顺利醒来,迷迷糊糊望向窗外。
一道雷声劈天砸下,炸在耳朵边,引得大半人都跟着望向了窗外面。
乔岁安打了个哈欠,随后偷偷摸摸从包里拿出手机,在课桌底下给丁斯时发消息。
岁岁和碎碎:“看见窗外那道雷了吗?那是本人在渡劫!马上,本人就要原地成神了,尔等凡人,还有什么要跟本座说的吗?”
点击发送的那一秒,眼前突然陷入黑暗,教室停电的瞬间,不少同学发出惊呼,但都不如老师在台上那声咆哮响亮:“后排那个新转来的同学!为什么你的课桌底下在发光!给我交出来!”
乔岁安:“……”
最后是丁斯时去办公室做的担保。
丁公主长得好看,平时人又乖,成绩又好,深受老师们的喜爱,加上乔同学低眉顺眼一副“我知错了”的可怜样,老师心一软,以五百字检讨成交,换回了乔岁安的手机。
“胆子挺大。”出了办公室,丁斯时如此对乔岁安的行为进行评价。
乔岁安继续低眉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