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樾收起祝虞手里几张还未批复的卷子,不得不出声“赶”起这位做事有始有终的人。
祝虞听林樾这么一说,涌上的后怕让他不敢耽误站了起来。
“是我不记教训了,林兄也早点休息。往后有事,还可唤我。”
林樾笑眼弯弯点点头。
送走祝虞,还没来得及坐下,斋房门口又有敲门声。
自不可能是梁映,他有钥匙。
林樾推门,见着是玄英斋学录,低头见礼。
“学录怎么来了?”
学录一手提着册子,一手捏着笔,见着是林樾开的这扇门,脸上略有惊讶。
“林樾?你新任斋长,就选住这儿了?”
“不算是选的,是剩下的最后一间。”
林清樾答得情理之中,半点挑不出问题。
来之前,玄英斋学录已经和其他斋的学录教谕互通有无过。
林樾的名字每次被提及时,他之品性便没有不称赞的,此次就算被罚,也是相信是另有隐情的更多。
学录理解地点点头,便当着林清樾,拿起笔在册子上划上一笔。
“不知学录来此,所为何事?”
林樾注意到页面上一列列是学子姓名。
“还不是图册一事,没抓到真正的罪魁祸首,郝学正怕不正之风还会蔓延,便让我们在宵禁之后,来学舍检查学子行迹。”
说着话学录又探头往舍房里面看了看。
“和你同住的是梁映吧,他在吗?”
林清樾不会大变活人,她也学学录回头看了两眼,如实道。
“好像出去了。”
学录进来逛了一圈,确定梁映不在后,拿起笔画了个叉嘟囔了声。
“真是不知珍惜,这样的读书机遇,寻常人哪有啊……”
-
“哟,这不是我们的梁大才子嘛,怎么不好好珍惜书院读书的机会,跑出来作甚?不怕赌坊的打手闻着味找过来?”
夜色沉沉,扶风县王二麻子家忽然点起油灯。
亮起薄弱光晕勉强照亮转过身来的少年面容。
“那你去赌坊告发我?”梁映双手抱肩倚着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这说的什么话?哥的赌债都是你给平的,再不能干那伤阴德的事儿。”王二麻子一把勾住梁映,拉着人在自家方桌前坐下。
“上次让你查的,有眉目了么?”
“呵,这你要找别人还真查不了,不过谁叫我是扶风第一顺风耳呢,就没有我打听不到的事儿。”
王二麻子那张普通到放在人群一下就无法找到的脸,露出两分忧心忡忡。
“不过你确定要听?这背后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