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案下似是?已经退让到极限的林氏明部,梁映微微敛眸。
“那依山长之言,该如何呢?”
……
伤后第十日。
林清樾实?在觉得在床上?躺得哪哪都疼,顾不及琉璃医嘱,起身在屋子里小步挪动,伸展筋骨。
她所?住的屋子在太子寝殿偏殿,地方又大,梁映差人布置得也温馨。不止暖炭香炉,一日一换的新鲜花枝,还有整整两大箱怕林清樾无聊,送来的坊市所?有话本。
可?林清樾拿起话本时,却找不回曾经读话本的劲头,总忍不住浮现梦里为她念话本的声音。心思不在,变得只想问问琉璃为何几日不见梁映。
意识到这点,林清樾便没再拿起过话本了。
可?随便走走,再大的屋子却也只是?屋子。
走到了头,折返回来也没能消磨去太多?时间。
林清樾走回榻边,撑着下颚看窗边今日宫女新摆上?的两支水仙,白花黄萼,倒是?亭亭玉立。可?惜为了高雅之态,宫女不肯多?摆。
两支即使依偎着,受了点窗外寒风便就东倒西歪了。
林清樾光看着,没有伸手救的意思。
幸而一双手臂及时出现,擦过林清樾的发顶将窗重新阖上?。
林清樾眼眸划过一丝惊喜就这么转过头,但?看到的是?一张文静清秀的脸。
“无忧?”
祝虞展颜一笑,替林清樾把两朵花扶好,继而在塌边坐下。
“敲门敲了好几下,你似没听见,我就擅自先进来了。怎么?来的不是?他,有点失望了?”
许久没人同她这样说笑,林清樾摇摇头。
“无忧来了,我当然开心。听琉璃说你们帮着太子殿下处理政事,都挺忙的,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祝虞闻言,低下脸笑了笑。
“是?挺忙的,假太子遁走后,宫中连带着职位也重新变动。
如今正阳任太子左卫率,负责太子护卫,宋焱任大理寺少?卿,这几日都忙着审查假太子党羽。
衙内和道?宁则任太子宾客,现下一个负责查对假太子经手所?有账簿,一个抽丝剥茧将隶属假太子的产业拔除。大家几乎都忙得日夜不可?开交,只能托我带东西来看看你。”
林清樾转头顺着祝虞的视线望去,桌上?确有大小个头都不一样的礼品盒子堆成两列,她轻笑着看回来。
“他是?知人善用的,无忧你呢?你之才智,应该被他压榨得最狠吧?”
“我?”祝虞移过眸光,“我也尚可?,现任太子舍人,每日不至于像他们忙得饭也吃不上?一口。”
“太子舍人?”林清樾眉间轻拧。
从七品,虽算作太子贴身之职,但?只比东宫的内侍宫女高一阶,无任何权利。
猜到林清樾如此,祝虞抬头宽慰。
“这已属难得。毕竟大燕从未有女子任官,太子因我开例,已经受了左相?和其他大臣不少?责难。我知女子为官,并非一朝一夕能成,万事开头难,总能熬过去的。”
林清樾却并不觉得事情?如此简单。
她指尖轻抬,掠过祝虞青黑的眼下。
“若是?真清闲,怎么还一副少?觉的模样?可?是?那些上?峰见你是?女子,差你作杂事磋磨于你?”
祝虞一颤,有些怕了林清樾的敏锐。
可?林清樾却没停下。
“你若是?清闲,也不会等到今日才来看我。可?是?有人特意让你来的?”
“阿樾……”祝虞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当做不知道?吗,只要?让我在这里坐个一个时辰就好。”
“一个时
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