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不自觉的带了些欣赏,其实最开始她对姜尽渊的印象也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可爱的柔弱的小女生罢了。但是接触下来却发现,姜尽渊其实很有韧性,也很聪明,不触及她的底线可能大家都觉得好欺负,但是一旦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姜尽渊便会成为一个很不好惹的人。“你猜的没错。”两人起身之后,将手套摘掉,丢在安潼准备好的袋子里。“确实是早就死了,不止好几天,这血的程度,应该有好几个月了。”巫谨嫌弃的将口罩也丢了。姜尽渊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的话。脸色苍白的向角落的垃圾堆的位置走过去,最后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姜尽渊缓缓的闭上眼睛,鼻尖是腐烂的味道,之前她们所有的焦点都在葛律后人和提谟教的身上,可是如今看来背后的人似乎并只是他们,巫子婵,巫谨都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只是比较重要的棋子罢了。她突然想知道,葛律的王,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力量?绝对不只是能解除一个诅咒那么简单。轻柔的力道拍着她的肩膀,姜尽渊睁开眼,转过头,看向背后的人。秦樽月给她递了张纸,还有一瓶水。姜尽渊也不矫情,接过之后,整整一瓶水都用来漱口了。“谢谢。”姜尽渊已经能做到在秦樽月面前强自欢笑了,不管怎样她的身上至少是有着秦樽月回来的希望,也不是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存在。“不客气,好点了没有?”那样礼貌的话,像是秦樽月会问出来的,但是不像是秦樽月会对姜尽渊问出来的。“嗯。”两人一起走回人群,秦樽月既然来了,那巫子婵和巫毅自然也来了,还有一个他们从来没见过的人,巫罄。“巫罄,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巫子婵皱眉问道。那个将自己死死的裹在黑色的斗篷下,完全看不到脸。“不知道,原本按照正常情况,我不想让他死,他就不会死。”声音像是割裂一样沙哑,令人难受。“本来就是死人了,谈什么死不死。”姜尽渊讽刺的说到。巫毅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声:“起码,我能保证他的灵魂不至于消散,你不是也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在十八层地狱备受惩罚吗?”“这蛊虫不是我们培育的。”巫毅蹲了下去,将一只虫子抓了起来。虫子在他手上转了一圈,然后咬了一口。巫毅似乎完全不在乎,下一秒他手上虫子在吸到她的血时候,瞬间死亡了。漫不经心的将虫子弹开:“这种连我都血都撑不住的蛊虫,我是不会养的。”姜尽渊相信他说的话,他们今天能过来就说云}cháng}整}理}明了不是他们做的,巫子婵对于这条狗暂时还没换掉的打算。“既然死了,那就只能说明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巫罄冷漠的说完,然后走了,巫子婵点了根烟,对着姜尽渊耸了耸肩:“小可爱,这事真和我们没关系。”“之所以说他是残次品,只是因为,我们的实验中,能唤醒记忆的都是有些能力的,唤醒之后多少有些其他人不具备的能力,禁锢在肉身里,平日里既能像寻常人一样办事,不惧怕阳光,也能在特定的时候使用前世的力量,这世上总有些人具有通人鬼的能力,而谭世安只是一个或者的走肉,所以是残次品。”巫子婵不厌其烦的给她解释。姜尽渊的脸色算不得太好,甚至有些难看,谭世安的死,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只能说这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罢了,魂飞魄散,也算是很惨了。“何必守着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小可爱要不要一起去我家喝一杯?”巫子婵向来自来熟的一手搭着姜尽渊的肩膀,向她吐了个烟圈,大红的唇似乎下一刻就要亲上姜尽渊了。姜尽渊依旧站在原地,这一次却没有推开巫子婵,而是看向秦樽月,秦樽月站的角度只给了她一张侧脸,显得很疏离和遥远,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好。”姜尽渊居然会答应了这是巫子婵所想不到的。后续的工作自然有人来收拾,巫子婵也不想自己被警察盯上,当然即便盯上了,他们也有一些渠道去解决,否则以他们所做的事,怕是早就被通缉了。巫子婵开车,秦樽月和姜尽渊坐在后座,两人少有的同席而坐却没有任何话可以聊。“所以你们所做的试验,只是为了将孤唤醒?”秦樽月在巫子婵将车停下时候,突然问到。巫子婵似乎感受到了那沉默的怒气,那是属于王者的愤怒,不需要嘶吼,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巫子婵便感觉到了那股来自血脉之中的本能的臣服。“请王恕罪,我等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巫子婵不为自己辩解,有些东西她不说秦樽月也迟早要知道的。只是巫子婵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即便是她错了,她都能让人觉得她很有理。“我们是人,不想每个月都靠着人血过活,也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都和我们一样。”巫子婵低沉的说到。秦樽月垂眸,依旧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他们也是人。”但是姜尽渊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已经没有那样的愤怒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还有深藏的自责。秦樽月率先走进了别墅,回了自己的房间,姜尽渊被巫子婵拖着去喝酒了。只是当那红色的液体倒进酒杯的时候,姜尽渊的脸色白了几分,有些难受。巫子婵看到她的神色,自己将那酒和完了:“酒和血的味道是不一样的,酒让人沉醉,血让人恶心。”重新换了酒给姜尽渊:“果酒,没什么酒精,你当饮料喝,不会醉。”姜尽渊看着她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蓝色的果酒,才缓缓的喝了起来。两人的交谈并不多,更多的时候,都是互相喝酒。巫子婵难得的喝醉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一样的罪无可恕?”巫子婵趴在吧台上,眯着眼看着姜尽渊。姜尽渊嗤笑了一声,将酒杯里的酒喝完:“我怎样觉得你在意吗?”巫子婵挑起姜尽渊的下巴:“小可爱,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确实不在意,她也不为自己洗白,在世人眼里,他们的行为就是畜生不如,人人得而诛之,可是那又怎样,有本事杀了她,没本事就被她杀。即便是对秦樽月她也是这样的态度,秦樽月能帮她,她就供着她,如果不能也只是他们的一个试验品罢了。姜尽渊清楚,巫子婵更清楚,现在对秦樽月的尊敬不过是有条件的,巫子婵也好,巫毅也罢,他们都不想自己的命运再次重蹈他们先祖的覆辙。所以姜尽渊不会企图去说服巫子婵什么,巫子婵这样的人,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对,只要是她认定的,与天下人为敌也不过如此。“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站在我身边没有什么坏处,再说她不是也在。”巫子婵想凑过去亲姜尽渊,姜尽渊微微躲开了。“你喝醉了。”姜尽渊喝得果酒,倒是并没有醉。巫子婵再次趴在了吧台上,没来由的叹了口气:“不可爱,房间在二楼右手边半梦半醒(五)姜尽渊死活睡不着,然后在索性起来坐着。隔壁是秦樽月,然而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姜尽渊却觉得那般的遥远。小小的叹了口气,起来,小鬼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出来。“渊姐姐。”小鬼的神色有些奇怪。“怎么了?”姜尽渊看着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