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的冰冷让他整个人都发凉。他绝望地看着那扇禁闭的大门,呼唤着不会回来的人。“姐姐……”◎最新评论:【唉~这就是报应吧】-完-、苦肉计◎离了承乾殿,戚常念一个人走在这官道上。白月光洒在她身上,显◎离了承乾殿,戚常念一个人走在这官道上。白月光洒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柔和。她往前走着,眉眼低垂,往日热闹的宫城如今已经冷落了下来。她比不得纪昀深心狠,说杀就杀,可她也不想轻易放过他。囚禁于此,往后就当他不存在吧。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中秋已过,天气越渐寒凉,戚常念一个人悠哉闲适地走着,抬眸竟然看见了一个人。他站在月洞门外,体材纤长,面容如玉。戚常念脚步微顿,然后朝着他走过去,“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张潮生轻笑一下,先是想行礼却被她拦住了,戚常念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他收回手,他非文臣亦非武将,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太医,非召不得入宫。其他人都能亲眼目睹她登基,恭贺她千秋万载,唯有自己,只能是在太医院听着别人那儿传来的消息在心底里为她祈祷为她祝贺。终究是按捺不住,深夜入宫来见她。张潮生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子,从嚣张不可一世的戚家女到中宫皇后,再从几近被废身体残疾到眼前的君临天下。她这一生跌宕起伏,充满了传奇,若是叫后人知晓,恐怕也会惊叹得说不出话吧。戚常念见他一直望着自己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又问了一次:“怎么了?”张潮生回神,缓缓摇头,两个人并肩走在官道上背影悠长,他看着她的侧脸问:“如今朝中一切渐稳,你接下来想做什么?”闻言,戚常念想了想答道:“嗯……把戚家军重新建起来吧。”毕竟是她父母一生的心血,她既然有如今这个位置,也该为戚家平反。更何况,贺奇眼下服她,可到底不是她的人,他手里掌握着兵权,于她而言,不安全。思及此,戚常念的思绪忽然一动,她扯了扯嘴角,啧,原来这便是过河拆桥啊,从前总觉得是纪昀深无情,如今她坐在这个位置上才发现原来是这个位置会把人变成这样。她不知道该说自己无情还是也变得这般精于算计,可于她而言,手里握着禁卫军的纪成舒,掌八卫军的贺奇,还有眼前有河东张氏作为倚仗的张潮生都让她心生忌惮。即便他们眼下不曾起反心,可他们拥有这个实力便是有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尤其是这帝王宝座之前,谁人不心动。戚常念的眼神不由得冷了冷。张潮生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抿了抿唇,眼见着前殿便要到了,他鼓起勇气张了张嘴,问:“那……后宫呢?”戚常念蹙眉,后宫?“你是说纪昀深的那些嫔妃?我已经叫人将他们都打发了,愿意留在宫里的便养着,不愿意的都送出宫去,婚嫁随意。”张潮生:“……你想得真周到。”戚常念扬唇,“倒也没必要为难这些女人。不过……”她想起另一个人,寿康宫那个老太婆,呵。想起她登基之日便叫春草带人去寿康宫给那老太婆赐药了,也是一碗绝子汤。倒也没别的意思,那老太婆这个年纪了也不可能再生孩子,也没人敢跟她生,她无非就是要把她当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报复回去,她就是要恶心她,谁让她掐灭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幻想。戚常念站在自己的宫门口,看着张潮生,微微一笑,“你回去吧。夜凉,路上小心。”张潮生点头,看着她进去,背影消失在眼前,在大殿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春草见她回来,立马上前伺候,替她宽衣,又问道:“陛下,你怎么和张太医一起回来了。”戚常念摊开双臂,任由她脱衣,眼眸微眯,道:“你为何不问他无召何以入宫?怎么?宫门口都没人拦他吗?”春草一怔,愣在原地,然后立马跪在地上,“奴婢失职。”戚常念坐在床榻上,道:“算了,你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宫里的人都换成自己人。至于张家,能不用则不用吧。”“是。”春草应声,伺候着她睡觉给她盖上被子之后吹灭了蜡烛,轻轻关上门。她站在门口久久不动,明潇见状,过来查看,“你怎么了?”春草摇头,看了眼门里,总觉得娘娘还是不一样了。躺在床榻上安睡的戚常念闭着眼回想起张潮生在官道上问的那几句话。“如今朝中一切渐稳,你接下来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