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寥寥无几的行人,夕阳的余晖正从大地上洒走最后一抹旖旎的颜色。夜就要来临了。此刻顾芷涵就在出租车的前座,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天色变得越来越黑,车窗外暗色的树影在朦朦胧胧的背景前飞速后退,令人有一种抓不住的烦躁感觉。车开得相当平稳,紧闭的窗子没有一丝缝隙,感觉不到风和时间,好像一低头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黑暗即将降临,而身处黑暗中的她似乎也无法避免被黑暗侵蚀,也不知过了很久,车子渐渐开进了温馨小区。顾芷涵走进方思逸的家,轻轻地喊道:“方思逸,你在吗?”她敲门,卧室里没人回应。她再加大力度,嗓门也加大,“思逸,你在吗”卧室还是未有回应,她走回周围,都没见方思逸在,目光突然瞥见那扇紧紧关闭的门——方思柔的房间。可怕的念头在心里萌发了,她走过去试图开门,却打不开。钥匙放在哪里?她记得某个地方有看到钥匙的。顾芷涵焦急地走来走去,突然脑子一转,她走去方思逸的房间,打开了抽屉最底层,若不其然钥匙就在这。门开了,一片黑暗。灯开了,一张照片出现。顾芷涵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震惊地看着桌上。那照片的女孩脸上挂着笑脸,笑容纯真,美好如初恋,却同时是让她做了无数噩梦的熟悉的人——方思柔——柔儿原来她们是同一个人。许久后,顾芷涵感到了有一点力气,她勉强地站了起来,桌面上一个手链正安静地躺在照片旁边,她不可置信地拿起手链,反面刻着“逸”。“我送你的手链,怎么没见你戴?”“我把你送的手链弄丢了,对不起!”“没事,小胖子,这没多珍贵,不要愧疚啦,真的没事。”顾芷涵忍着极度的不适努力地回想着,记忆就像抽丝拨茧一般在她的眼前一点一点变得清晰。方思逸是如何带着目的接近她,顾芷涵也不敢深想,怕自己承受不了,更不愿意回想她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每时每刻都觉得细思极恐。冷冰的水瞬间渗进她冷冰的头皮,乌发在水中摇曳,泡沫触入清水中,一个头渐渐沉下去。黑暗的夜里突然醒来,使劲呼吸着清晨四点钟的空气,周围静得让人慌张,就像陷入一个无声的世界。那是一块在梦境中被扯裂的神经碎片,顾芷涵心脏怦怦跳,感到了沉重的疲劳。她走下床,从床底拿出一个盒子,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张。看着看着,心一点一点痛起来,那种痛愈积愈厚,渐渐压得无法呼吸,鼻子一酸,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浸湿了手中的纸。尽管纸上写的什么已经烂熟于心,可是还是想靠眼睛再一次确认,更多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张本已浸湿的纸上。她拿起了那张粉红的卡片,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木头一般地坐在那里不动,睁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盯着……那个女孩最终疯了我渴望自由,却如笼中的小鸟束缚了身体,想要展翅欲飞,却默然不知何处是天空,梦醒时分被黑碎了的记忆。那些夜里流不出眼泪的哽咽,无法倾诉的心伤,回荡着青春的每一个角落,沉默到无法呼吸,在这个寂寞的世界,我所朝向的地方是何处?我,要去…寻找什么?——逆风之涵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偌大的校园里,安静而孤独,一朵朵五月的花苞含苞欲放,一阵风起,吹起朵朵花儿,而这一刻的校园里,流言四起,到处都传着林若梅,多次被送回家。操场上的观众台上,在炽热的阳光下,顾芷涵抬头仰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阵阵微风拂过脸庞,任思绪自由飘荡。突然有人在背后猛然一扑,顾芷涵像是有感应似的,早就闪躲了。她扑个空,气呼呼地说:“你怎么总是这样,没有一次我成功扑到过。”顾芷涵嘴角扯着笑容,问:“有意见吗?”林若梅摇摇头,拉着她坐下来,浅笑一声:“小涵,你有没有见过一些人,他们如此安静如水,永远只会对人微笑,他温润似玉,温柔得让人沉醉,他永远只站在我后面,他不离不弃跟着我,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奉献他的一切,他能在人群中找到我,他总能以他柔软的身躯为我遮风挡雨,他总是默默无闻,无怨无悔,他干净得象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让人忍俊不禁,他纯洁得像人间天使一样,没有任何污秽可言…”顾芷涵心中疑惑,只好打断她,问:“你是说恋爱吗?”“是啊,我只想问你,你这样的男人是许多女人的梦中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