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有客来访。”
“让他们等着吧。”江耘没好气地说道。除了那些烦人的富商,还会有谁来找他。
“眼生得很,风尘仆仆,象是从外地来的。”
司马倩款款地站起身来,盈盈地施了一礼,告辞道:“江大人事忙。小女人暂且告退。”
待她走后,江耘正待起身,门外却传来了朗爽的笑声:“江大人,别来无恙乎?”那声音,竟是熟悉而亲切。一个清瘦、精干的身影跃入眼帘,齐越来了。
“齐大哥,是你!”江耘跃将起来,冲上前去,就是一个紧紧的拥抱。齐越亦是热切地回应,两人浑然不顾旁人错愕的眼神,堪堪走至门外的司马掌柜看着眉头直皱,瞧向齐越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惊奇。
“齐大哥,怎么这么快便到了?我记得是年前给你去的。
“初五那日便收到了你的书信,若不是游大人留我,当日我便要赶来哩。”齐越大半年不见江耘,极是挂念,见江耘神精气爽,全无贬诋之怨,心中亦是欢喜之极。
“游大人和翟大哥可不要怪我才好,哈哈。”江耘笑道。
“这般时节,原是无事,河南那边俱已安排妥当,待夏讯来时。再回去不迟。”齐越道。
“嗯,两不耽误,那便最好。游大人和翟大哥一切可好?”江耘关切道。
“去年的基础打得好,加上老天帮忙,河道整修已毕,新僻了许多田地,今年定是丰收的好时节。再加上今年县里各方的阻力少了一些,形势一片大好啊。附近邻县的百姓瞧着河南县的日子过得滋润,也闹着要改革。这下,那石知府为难得很呐。”齐越侃侃而谈,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江耘尽管已经信中略知河南县的近况。但听了齐越的当面详述,仍是激动不已。自己播下的一个火苗,已然不可扑灭。
齐越继续说道:“我来之时,听说京城的书报社正要组织人员来河南县实地考察,名曰采风。”
江耘心中高兴,说道:“再给我一年时间,等到明年,我请他们来浏阳!”
齐越道:“怎么不见弟妹?子颜成婚,齐某都不曾喝上喜酒。”
江耘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今晚让你喝个够,走,为你接风。”
当晚,江耘喝得大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转过来,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好一阵迷糊,师师嗔怪地递过一块热毛巾,说道:“成婚之日,也不见你醉成这样。”
江耘挠挠头,陪笑道:“昨儿个高兴不是,再说了,成婚那日可是有正事要办么。”
李师师掐了他一把,道:“别贫了,齐先生一大早便走了。”
江耘大惊道:“走了?”
李师师扑噗一笑,说道:“看把你急得,李先生忙正事去了,说是去河边走走,和王烨、小张师爷一早便出门了。哪像你,叫都叫不醒。”
江耘松了一口气:“那便好,从河南请了河神过来,便是要保这一方水土平安的。”
待江耘收拾妥当,齐越三人已经回了县衙,正围着浏阳县的地图指指点点,说个不停。
江耘轻咳一声,走了过去,告罪道:“齐大哥见谅。适才方醒,怠慢了。”
齐越见江耘来了,也不客套,指着城北河边的点上问道:“此处可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商贸特区?”
江耘点点头。齐越用手托住下巴,好一阵思量,摇了摇头。江耘正待问,却见他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