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母后娘娘待你不薄,没有娘娘力保,哪来你太子之位。眼下她身染重病,殿下当常去问安,以博母后欢心,以保太子宝座。”
杨广不觉点头,近日他也在想,母后患病,也当曲意逢迎,不使她对己再生反感。梦秋所提,可称正中下怀,又是满口答应:“好,也依你。”
“这三,恳请殿下在宠爱妾妃恩施雨露时,莫要冷落了萧妃姐姐。哪怕数日去光顾一夜,使其不致凄凉,不致对妾妃生怒,妾妃心内方得安宁。”
杨广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该不是有意试探本宫吧?”
“妾妃之言,句句出自肺腑。”
“本宫问你,哪个妃子不想专宠,你为何反劝本宫依恋萧妃?”
“将心比心,渴盼恩宠乃女人常情也。倘奴家这里歌舞承欢,她那边孤灯冷帐,我又于心何忍。况且,只有妻妾相敬如宾,家庭方能和美。我若恃娇逞宠,岂不令殿下左右为难,也就辜负了殿下的钟爱。”
“好!”杨广是发自内心的称赞,“你年纪虽小,颇识大体,善良贤惠,委实难得。相比之下,云妃费尽心机意欲专宠,又欲谋夺正妃之位,看来她不及你之万一。本宫今生有幸,得遇爱妃,亦当感谢杨先生慧眼识珠,本宫定加封赏。”
“妾妃代杨先生谢恩。”梦秋飘然又拜。
杨广又将她拥在怀中,在她面颊上狂吻不止。
匆匆用过早饭,杨约、宇文述便守候在梦秋院门外。没多久,杨广那高大的身躯便出现了。看得出,他满面春风精神抖擞喜上眉梢。
宇文述止不住小声称赞杨约:“贤弟,还是你有本事,殿下果然不再迷恋沉溺了。”
杨约顾不上应答,急趋几步对杨广一躬:“殿下早安。”
“杨先生,为何一大早来到此处?”
“特为向殿下请罪。”
“先生何罪之有,”杨广兴致极佳,“你送来一位人间少有的美女,又巧言指引迷津,本宫倒要多谢先生美意。”
“卑职不敢。”杨约完全放心了。
宇文述心中有事:“殿下,请恕卑职减您兴致,昨日刘安到府,声称有要事相告。卑职一直放心不下,愿殿下能去刘安处问个明白。”
“宇文先生不需多虑。”杨广边走边说,“本宫正欲去拜望母后,正可一见刘安,向他陪陪礼,他也就顺气了。”
“那是,殿下若能如此最好不过。”宇文述也放心了。
杨广精心挑选了一些贵重礼品,带着亲随王义,进皇城来到永安宫。说来甚巧,刘安恰好步出宫门。见了杨广,他竟故做视而不见,绕过杨广径自前行。杨广见状,放下架子,主动上前打招呼:“刘公公,如此匆忙想必有急事要办。”
刘安带搭不理仍不停步:“啊,您哪,咱家是去万岁那里。”
杨广真想一拳把刘安捶扁,但是收敛了笑容:“刘公公,请留步。”
刘安有些不耐烦地站下:“请问,有何吩咐?”
“刘公公昨日到府,本宫委实脱身不开,多有得罪,还请不计慢待之过。”
“好说。”刘安表面冷漠,心内已把怨气消释。当朝太子,对一个太监如此低声下气,也算是可以了。
杨广见对方拿大,显出不满:“今日刘公公对本宫有多大仇恨,怎么连一声殿下都不肯叫吗?”
刘安决定据实以告:“殿下,只怕你做不成了。”
“什么!”杨广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公公,莫非有何变故,快请赐告。”
“晚了,”刘安有意卖关子,“昨日我好心赶去报信,不料竟遭冷遇,后悔药是无处可寻的。”
“公公,请快把详情告知。”杨广一揖到地。
“咳,看在以往交情份上,还得让你弄个明白。”刘安遂把独孤后要废他的经过学说一遍。
杨广听罢犹如五雷轰顶:“怎么,父皇竟同意改立汉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