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徐灿与何以安的关系,单纯的认为他们是非亲姐弟。
不愿爸妈为自己难过,也不想爸妈自责伤心,徐灿从来不提她在何家过的有多么痛苦压抑。
结果单纯的从来都是徐灿自己,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就是被出卖了,被自己最亲的人。
徐灿一个人在阳台站了许久,何以安来时她腿都有些微麻。
“姐。”何以安平静的说,“别折腾了,闹也闹过了,哭也哭过了,和我回去吧!”
徐灿感到十分丢脸,她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何以安知道她在别扭什么,无所谓的说:“你不用因为你爸妈的所作所为感到丢脸……你第一天跟在我身边么?这种事情你见的还不够多吗?”
是,徐灿跟在何以安身边见识的多了。
太多人为了和何家攀上关系,放弃尊严,出卖至亲。利益和权势,会激发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恶。
徐灿不是不理解,她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爸妈这样做,而且被出卖的还是自己。
站在夜风里,徐灿默默的流泪。何以安见她不说话,笑着问:“姐,你哭了么?”
“没有。”徐灿撒谎。
何以安伸手拉徐灿入怀,徐灿用手推他,何以安只是叹气。
“姐,你哪儿都好,就是活的太正经了。”
“谁像你!”徐灿哑声说,“你就是个不正经的混蛋王八蛋!”
何以安笑着拍拍徐灿的头,柔声说:“不正经有不正经的好处……不然像你这样,天天想着爱不爱的,多累啊!”
“何以安。”从很久以前,徐灿就想和他讲一个故事,“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童话故事,说,一个铁匠爱上了牧羊女。”
“牧羊女每天放羊的时候都会拉着铁匠一起玩,铁匠不再打铁,每天都陪着牧羊女一起说说笑笑。他觉得自己非常的幸福。”
“可到了天黑,放完羊的牧羊女赶着羊回家了。牧羊女放完了羊,陪伴她的铁匠一块铁都没打,整天都是一无所得。”
“何以安……你明白我要说什么吗?”
聪明如何他,怎么会不明白。
何以安抱着徐灿的手一点点松开,他的声音也被夜风吹凉:“姐,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结婚,是么?”
这一次,徐灿是吃了秤砣死了心。
结婚只是一种形式,现在徐灿需要的是被人坚定的选择和被人明确的爱着……即便那个人不是何以安。
徐灿在何以安面前,一直无比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的自尊心。
她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和何以安实现真正的平等,但她也不希望像其他女人那样卑微的向他讨要关心和爱护。
“是的,我是要结婚了。”徐灿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我不想再每天早上醒来都惊慌失措的想不起自己睡在哪儿,也不想随时惦记着会有你的女人打上门来……何以安,我想活的踏实些,我想要拥有专属的某人,也想成为某个人的专属。”
何以安沉默着,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在听。
隔了快有一分钟,何以安才给出回复。
“好,我知道了。”何以安冷淡的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结婚吧!姐……我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