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一个人搞,好像拿个铁棒绣花一样,怎么做的出来嘛,啊好累,想摆烂。”
坂田银时?略微仰面半躺,两个手肘在?身后撑住,风扇把他的头?发吹掀起来,露出额头?,脸上带着笑意。
伊月几乎是趴在?桌子?上,耸起肩膀,她今天穿的是无袖衫,洁白的胳膊露在?外面,黑色长卷发被扎了起来。
她回过脸,看着银时?,说:“戴希一定是因为要走了,最近很操心?,居然想教我徒手变东西?,也不用像是安排后事一样啊……”安排后事一样。她忽然住嘴,感觉有些奇怪。
银时?起身,靠近过来,掌心?移动到她面前,三?个小白杏躺在?那里?。
快速出现的手掌,突入的小惊喜。伊月看了看他,止不住地笑出来,伸手取走,她马上就吃了,好甜,心?情变得超级好。
“我想变个卷发棒。”伊月说,“黛希说只有很想要的,才能变得出来。想象卷发棒的每一个组成部分,从?最底层的粒子?开始……”
坂田银时?忍俊不禁,说:“为什?么那么执着啊,卷发棒……”
伊月说:“想变得和阿银一样,很喜欢。”
银时?激动了片刻,听见她继续说:
“因为天然卷的人看起来总是游刃有余,想成为那样的人。”
坂田银时?熄火,躺了回去,拉长语调:“你的点真的很奇怪。”
伊月说:“卷发棒が欲しい……ほしい、ほしい……”说了十?遍。
“黛希说「欲」就是「达成」的原动力,所以要非常想要,才能行。”
门口的光影闪动了下?,伊月转过头?。
来人是五条悟。
插着兜,耸着肩,踢踢达达走过来,盘腿坐在?伊月的对面。
“咿……”他想说什?么,但最后只露出了一个笑,盯着伊月。
随即,伊月表演了个笑容瞬间消失。
她看见他,只要她在?玩,莫名会感到愧疚。还会有种被抓包的尴尬,好像见了班主任。他果?然还是有教师BUFF。
而五条悟面对伊月,其实是有一丝丝发怵的,一时?间没讲出话来。丝丝,像蚕豆的胚芽那么嫩而脆弱的恐惧。
五条悟清爽的语调:“休息够了吗,起来干活吧。”
伊月淡淡回道:“我不赶时?间啊,又无人受伤。”
五条悟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说:“嘴上这样讲,没人的时?候还是会努力吧。”
伊月说:“我真没那么上进,我的梦想是做一条咸鱼。”
五条悟:“你不是那种人,你很要强。”
伊月看着五条悟黑黢黢的镜片,这个人好看且烦人,好烦人。
她朗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了解我。”
五条悟:“没人管你,都能成为优等生?,你对自己?有要求的。”
要知道悟酱小时?候看个书,得五个人哄,八个人按住,场面相当壮观。
伊月:“呵,我小时?候不懂事啊,现在?可不一样,我只要躺着,等着继承我爸遗产就行。虽然他离死还远,我已经在?等了。”
五条悟:“你父亲很有钱吗?”
伊月:“他有钱,公司里?占股51%的那种人,你懂吧。但是我跟他的关系不好。”
五条悟:“我也很有钱。”
伊月嗤笑,真实的吗,这个人。
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也是,他不会对高专的人说这种话,不代表他不会在?其他场合说。
伊月对银时?:“阿银,等我继承了遗产,就可以养你了。”
银时?摊手表示没办法,向伊月投去欣赏的目光,就好像辛苦养的大脆白萝卜终于?可以啃了。
伊月平静地说:“等我爸死了。”
她说得毫无感情,内里?居然是纯黑的恶女吗?银时?的某个点被戳中,兴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