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美丽的嘴唇说:“想往别人头?上放大便。”
嗯,这种话即使只是说说,也能获得瞬时?的快乐,就?像跳跳糖在嘴巴里爆开的那?个?瞬间,毫无意义,但开心。
银时?说:“可?以啊,只要不放我?头?上就?行了。放完要记得逃跑。”他在笑,“只要跑的够快,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脸瓷器一样白,发丝乌黑蜷曲,用心尖血般红的嘴唇说:“想做大猩猩。你做银背大猩猩,我?来做克罗斯河大猩猩,因为克罗斯河大猩猩好?看一些……”
银时?说:“那?么做大猩猩的第一步,是抛却羞耻心。”
伊月想了下,笑笑说:“我?做不到。”
银时?笑得更厉害了,说:“伊月酱,虽然人类是种很不堪的生物?,但是……我?们还是做个?人吧。”
他拿出了戴希继承给他的沧龙王,朝天空抛起,大声说:“进化!伊月酱,我?带你看银色的沧海和桑田。”
沧龙王条状的身躯从圆盘里脱出,迅速展开变大,越来越快,像是雨伞一瞬间弹开的动?作。
砰,一声,空中?似乎出现了一面飘扬的旗帜。随着面积的扩大,颜色越来越浅,逐渐化成泛出微光的洁白无瑕。
高楼之下,庆祝节日的人群扬起头?,一张张脸排布起来,许多人在看着。天上出现的奇观,像是巨大的白色战旗。对世?间的一切黑暗宣战,白色越发膨胀,满布整个?天空,直到天空不存在了。
伊月的身旁,坂田银时?的声音响起,“你知道战旗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他自问自答着,“鼓舞士气啊,还有?……障眼法。”
哗啦,头?顶上洁白的海洋向下坠去,居然毫无障碍地穿过了他们,降到了脚面以下。
“呜呼”人群跟着喊了一声,目之所及的头?顶都是浪花般浮动?的巨型薄膜,太?阳光透过沧龙王细纱般的细胞组织,随机闪烁着光斑,银色泼洒流泻。
银时?指着脚下薄薄一层的海洋,对伊月说:“现在我?们要像是滑沙一样~滑下去。”
从30层的高楼顶端,乘坐软乎乎的云,直接降到地面。
伊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没有?说话。
银时?明白了,不太?方便啊。他便张开双臂,对她说:“那?、我?可?以吗?抱抱。”
伊月看着他,伸出了双手,张开,现在他可?以过来了,她会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让他把自己抱起来……
可?是,“唔啊”,下一秒钟伊月就?脱离地面了,银时?过来的时?候给她把手撞回去了。现在她是捂着嘴巴的,根本不需要她勾着他的脖子,不用她出一点力,银时?把她像个?玩具一样,抱在了怀里。
这已经不是男友力了,是猩猩之力。
然后他就?跳楼了,自信满满地跃进了沧龙王幻化成的海洋中?。
薄纱在他们身下呈现恰到好?处的角度,重力的作用下,速度越来越快,但是伊月很放松。因为绝对的力量能让她解放一切,在银时?怀里,她怎么动?碰到的地方都是硬邦邦的壁垒,就?像坐了个?不会散架的凳子,任凭你折腾,别人纹丝不动?。
“哈哈!”所以她可?以笑,可?以仰脖子,可?以蹬腿,可?以把自己翻个?个?儿,用手指去划拉波纹一样散发光彩的银色海洋。
绵延不绝,大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膜,将所有?人与他们两人隔开,没人能见到他们眼中?的风景。
伊月仰起脸,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微微上翘的嘴唇,好?看的鼻尖,就?再也移不开了。
好?在那?时?候他没有?看过来,得以让她抓住了转瞬即逝的冲动?。伊月抬手搂住银时?,在他的下巴边缘亲了一下。
这是个?充满错觉的吻,不轻不重,所以银时?觉得……她好?像是亲了他一下,又不太?确定?。太?快了,不管是下落的速度,还是转瞬即逝的温度。
下一秒钟,他们就?到达了地面,那?个?巨大的海洋球池,蓝白两色,节日期间放在广场中?央给小孩子玩的大池子里。
穿过白色薄膜,伊月仰面陷落进去,感到后背有?了支撑,与此?同时?,视线被剥夺,充斥着半透明的蓝和白。四周都是崭新的塑料的味道,身体的重量将意识拉回来,她被海洋球埋住、凝滞,像是困在不上不下的胶体里。
温暖的气息不见了,银时?也不见了,只剩下她自己。
都是塑料味,她想要畅快地呼吸只能挣扎着起身,从海洋球里脱出来。等她双膝支撑,跪起在塑料球里,才发觉周围都是小孩子。他们仰着头?,四周空中?环绕数量极多的彩色泡泡。
沧龙王把所有?人都盖住,把他们护送到地面,然后化作美丽的泡沫,升起、飘散。
没有?人见过那?么多的肥皂泡泡,人们凝望着,在那?些飞舞的透明圆泡里看到的都是自己。
伊月从小孩子中?爬出来,踩回地面上,她的西装百褶裙被风拂动?,站在安静的人群中?寻找他。
她感到自己像是座孤岛,孑然一身。让人回想起沙漠绿洲,那?颗干枯世?界中?的珍珠,也是如此?遗世?独立。此?刻,她又在思念黛希了。
周围的人、物?匆匆掠过她的眼睛,犹如过眼云烟,那?些沙砾一般的人们。
泡沫飘远,周遭像是大梦初醒,声音逐渐闯进耳道里,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身处真实世?界的感觉。
忽然,她的肩膀轻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