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8克或者80克,恐怕是80千克!
“祁未当年到底留下了多少‘寒鸦’残品?我记得他亲手炸了自己的实验室,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药品流出?难不成有人复制出‘寒鸦’了?”
高局双手交叠在下颌,神情凝重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等我联系一个人。”
他打了个内线电话,叫对方来他的办公室。
周悬觉得有些奇怪,通常高局喊人都是让秘书代劳,这通电话代表另一头的人不一般,或者该说,身份不一般,需要他亲自来请。
他就着豆奶吃完半根油条,人也差不多到了。
当局长办公室的大门打开的瞬间,周悬就像遭了雷击一样觉得一股火直冲天灵盖。
……这谁?
这人是谁??!
不是刚跟他分手不到半个小时的前炮友吗??!!
与此同时,接到局长电话来开会的裴迁见到周悬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眉毛和嘴角都跟着抽搐。
很难做好面部表情管理的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他刚到市局就要用上他那长年落灰的医保账户了。
心脏病……单位应该给报销的吧?
要是被活活气出病来也真够丢人的。
一时之间裴迁急火攻心,一夜没合眼的疲惫和到处乱窜的怒火顶到嗓子眼,化作了两声虚弱无力的咳嗽。
高局关切道:“哟,怎么又咳上了,着凉了不是?我这有后勤那帮丫头送来的什么黑糖姜茶,快,泡一袋驱驱寒。”
听裴迁咳这两声,周悬也觉得喉咙发痒,心想明明昨晚湿身之后脱得光溜溜吹一宿冷风的人是他才对,怎么老男人先咳上了?这人不会要趁机在老高面前参他一本吧?
他也做作地咳了几声,捂着胸口对高局说:“人家也冷冷。”
高局的白眼翻得眼皮直抽抽,“你起开,快点拿纸杯给人家把姜茶泡了,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老高,你怎么差别对待啊!”
“你小子在外面杵着吃俩钟头冷风回来都能干下三碗大米饭,别东施效颦了,小裴跟你不一样,他身体一直不好,是硬让我挖来给咱局搞技术的,可得当宝供着。”
周悬心道您要是知道您供着的宝昨晚被我压着铐了一宿,我这条小命八成就没有了。
越想越心虚,他忙去接热水给裴迁泡姜茶,谄媚地对人一笑,意思是昨天的事你知我知,有什么恩怨等出了这个门再解决,总之不要透露给老高半个字。
裴迁压根不正眼瞧他,接过纸杯人模狗样道了声谢。
周悬压着心里的火,脸上继续赔笑。
“说回正事。”高局又板起脸来,正色道:“你们对‘寒鸦’都有了解,也都清楚今天为什么把你们都叫过来,我就不卖关子了,几天前我们收到线报,又有一批‘寒鸦’即将流入市场,粗略判断大概有80公斤,这个数量相当惊人,如果真的落到普通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又绕回了周悬方才的问题:“祁未死后,有人破解了‘寒鸦’的生成公式,复制出了一样的药品吗?”
高局摇头,将一份刚启封不久的档案袋放在桌上,推向两人。
“事情要更复杂一些,这也是十年内都不会公之于众的机密,真正的‘寒鸦’——其实是个人。”
高局的话让周悬正在发烫的脑子一下就冷静下来了,比起这话透露出的信息量本身,他更在意对方为什么会当着裴迁的面透露这种绝密的情报。
这人的身份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