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了。”谢非迟回。
“嗯。”傅邵易听到这话,先是捏了捏握在手里的手,然后松开一只手坐起了身,“那就起来吧,吃完早餐我帮你换一下药。”
见他坐起身,谢非迟也慢慢坐了起来,“你还困就继续睡吧,不用管我的,我不碰你了。”
“想什么呢。”傅邵易一听这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又不是被你碰醒的,生物钟。”
傅邵易下了床,二话不说抱着谢非迟走进了浴室洗漱。
两人并齐站在洗漱镜前,傅邵易先是很贴心地帮着谢非迟把洗漱杯装满水,牙刷给他挤好牙膏后再递给他。
这下意识且自然的悉心照顾,谢非迟脑袋懵懵地把牙刷和杯子接过手,然后边刷着牙边盯着镜子中一旁的傅邵易。
傅邵易跟他并排洗漱着,自然也注意到了镜中的那道目光,抬着眼从镜子中和谢非迟对视了一眼,后者发觉后立马垂眸躲开了。
昨天在这个洗手间把人整“自闭”了这一件事,傅邵易其实觉得这事是自己办得不够好,可他当下确实是没能克制住自己。
见谢非迟这样总想藏起来的性子,心想果然还是不能急,真把人吓住了,得不偿失,还是得慢慢来吧。
傅邵易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只是得知了谢非迟的秘密罢了,而谢非迟对于这门婚姻只是退而求其次,哪怕对方一直以来的作为是因为什么所谓的“任务”,但他觉得,谢非迟应该没想过要因为“任务”做到这种亲密程度。
在没得到谢非迟的准予,他就没能克制住自己吻了他,他承认这确实是他做得不够好。
傅邵易没让李姨把早餐送上来,而是抱着谢非迟下楼了。
谢非迟本来是拒绝要下楼的,但傅邵易还是坚持让他下楼吃饭,说这不费劲,也让他别伤了脚就打算在完全好之前一直闷在房间里面,这样对养脚不好。
谢非迟说不过他,只能随他去了。
两人起得早,下楼的时候,李姨还在做早饭。
“孟越说要过来看看你,顺便蹭个早饭。”两人待在客厅沙发等开早饭没一会,傅邵易从手机屏幕抬起头看着谢非迟说话。
“”对于前一句,谢非迟本是想说不用的,可后面还跟着一句蹭早饭,他只能点点头,“好。”
孟越来得不早不晚,刚好在李姨做好早餐的那一刻按响了门铃。
谢非迟先是在客厅被孟越观摩了一下崴伤的右脚且真心实意被关心了一两句话后,才被傅邵易抱着进了厨房落坐。
还不忘记落下软皮小凳子拿给谢非迟架着脚。
而孟越就跟在身后挑眉看着,以前隔三差五的,只要顺路又有时间,他都会过来蹭蹭饭,但他此刻却感觉现在来傅邵易家里蹭早饭好像变得挺打扰的。
尤其是他在注意到傅邵易嘴角伤口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自然不会给自家兄弟找什么是上火了的这种破理由。
“那什么,我平常说来看看老傅就真的只是来看看,今天来看你,我没多想就两手空空来了,你应该不介意吧?”在厨房坐下后,孟越看着对面的谢非迟开了口。
“当然不会介意,孟先生你不用给我带东西的,你人来吃早饭就好。”谢非迟连忙说。
其实要不是孟越主动提起,谢非迟根本没去关注对方是两手空空来看自己的这件事。
“那就好,我和老傅都二十多年的感情了,有时相处起来没那么多规矩,要是哪里怠慢了,你担待点。”从在医院肺腑发言后,孟越对“谢非“的态度确实转变了许多。
“别这样说,孟先生不用这么客气。”谢非迟被他这一番话都整得不好意思了。
“好好吃你的饭吧,话多。”傅邵易看着对面的孟越毫不留情地开了口,然后边伸手拿过有些距离的一个配菜放在谢非迟面前。
谢非迟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盯着被放在跟前自己每天早上都会犯馋尝几口的李姨版自制配菜,愣了几秒,“谢谢傅先生。”
“不是,你喊我孟先生就算了,老傅你也要喊得这么生疏?”孟越吃着东西,听到这话不免开了口。
谢非迟:“喊习惯了。”
“你要实在喊不出肉麻的称呼,随着我们喊老傅呗,你叫他傅先生,你们倒是不别扭,我听着怪别扭的。”孟越又说。
“”谢非迟根本不知道回什么,选择默默看了眼傅邵易。
要他喊老傅,他可喊不了一点,他感觉这称呼比傅先生还别扭。
傅邵易喝了口粥和他对上视线,无所谓道:“不用听他的,你喊着顺口就行。”
三人用过早饭后,孟越蹭完早饭也不急着走,撑着肚子舒坦地靠坐在沙发上葛优躺。
傅邵易临时有个工作电话要接,需要用到电脑的他在上楼之前先是朝谢非迟叮嘱有事喊他或者喊李姨,话里话外就是不让他自己动脚。
“快行了吧你,谢非听着不烦,我都烦了,我要再待一会才走,我帮你看着他行了吧,绝不让他再次伤着。”孟越见傅邵易需要这么上心的叮嘱,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也有些觉得自己的兄弟越来越不对劲了,他看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