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怀疑过他爷爷傅贾和傅栩言了,但毕竟没有证据,不能确认。
谢非迟听完这话只是眨了眨眼,心里还是怔然的。
“还有没有想问我的?开始轮到我问了吗?”傅邵易见他不说话了,问道。
谢非迟心里有些乱,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何问起了,便只好开口:“那你问吧。”
他也想知道,傅邵易到底知道多少。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这是傅邵易对着清醒的谢非迟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谢非迟听完沉默了两秒,然后轻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我来这里的上一秒坠楼了,坠楼后我摔在谢非卧室的床上了。”
这回答和醉酒的谢非迟说出口的话并无差异,傅邵易心里不由沉了几分,继续问,“为什么会坠楼?是发生什么了吗?方便跟我说吗?”
谢非迟看着傅邵易,在这个世界上,突然能面对有人想听关于他谢非迟的事情,思索了几秒,他选择了诚实应对,:“算是意外吧但也不算,起因是在我上大学的地方有个挺小型的绘画比赛,需要参赛者自己把画寄给主办方,如果得奖了前三名会有一笔奖金,所以我也报名了,我拿着画打算寄出去的时候,有个家里挺有钱的学长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也报名了,找人在半路拦了我,说想要买下我的画给他女朋友去参赛,因为他女朋友也报名了,但因为有事没来得及画出东西,想弃赛又怕到时被主办方公布名单影响了她的名声”
谢非迟说到这静了几秒。
傅邵易也没出声打断他。
“那个学长出价其实比能得第一名的奖金还多,但我拒绝了,没想到他却非要我的画,见我不愿意就想直接抢,他们人多,我好不容易甩开他们的时候,却一时跑茬了路,稀里糊涂跑上一个教学楼的顶楼天台,抢画的时候没想到失足了。”谢非迟继续说到这,突然自嘲一笑,“你会不会觉得我还挺傻的,明明是为了奖金才报名的,也说不定我的画还无法得奖,而人家都把比奖金更多的钱送到我面前来了,我还不要,非要去争那几下,没想到直接把命争没了。”
“那画是你的心血,你极力拒绝的时候预料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傅邵易听他这么说话,直接道,“做错事的是那些无法为自己的作为承担结果又愚蠢想走捷径的人,不要因为别人做错事去责怪自己的选择不对。”
说话间,傅邵易伸手轻轻揉压了一下谢非迟的后脖颈。
谢非迟抬眼看着傅邵易,隔了几秒,笑着点点头,“你说得也对,再来一次,我估计还是不愿意把画卖掉的。”
他是很想要钱,可他也真的热爱自己的作品。
“痛吗?”
“什么?”话题转移得太快,谢非迟没反应过来。
“坠楼的时候,痛不痛?”傅邵易视线定在谢非迟的脸上。
谢非迟如此怕痛,他实在不敢想象从八楼坠下去的时候对他来说得多痛。
然而,谢非迟却立马摇了摇头,“一点都不痛,这可能是我唯一一件幸运的事了,我都还没来及感受到任何痛感就来这里了。”
“是吗?那就好。”傅邵易放在谢非迟后脖颈上的手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直接继续问,“你第二次喝醉后说你是在我爷爷说亲那天来的,你为什么会替谢非答应这门婚事?”
虽然他自己猜测过原因了,但他还是很想听听谢非迟愿不愿意袒露一下自己的处境。
谢非迟听到他这么问,也没想过多纠结自己醉酒到底跟傅邵易说了多少东西,此刻只有一种终于有人能听他吐露苦水的心情了。
他压着声音说:“形势所迫啊,我本来是不想答应的,可一边是谢非爸妈极力要我同意这门婚事,一边是我一过来代替的谢非竟然要提前死了,我才刚经历坠楼我真的不想那么快再死一次。”
这和傅邵易猜测的场景简直如出一辙,完完全全对上了,不过,他还是在清醒的谢非迟口中听到了自己现在才知道的信息。
“提前死?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谢非会在哪个时间点死的?有人告诉你了?”
“没有人告诉我,我看到的。”谢非迟如实说。
“哪里看到的?”
“我看过一本小说,主角是顾景源和苏淮,而谢非是里面一个配角,他很喜欢顾景源,书里写谢非在拒绝你们这门婚事的两个月后,被顾景源怂恿去山道赛车,最后车毁人亡了,但我一来,剧情直接提前了,江华去谢家说要接我去赛车,你爷爷又说要走,我也不敢犹豫想太多了,就直接同意了。”谢非迟慢慢阐述着。
“”
傅邵易似是没想过会是这个回答,神色先是静了两秒,然后悠悠开口,“小说?你的意思是,我是纸片人?我们现在存在的这个世界是虚拟的?”
谢非迟:“”
本来说起实话的谢非迟觉得自己很诚实,但听傅邵易这么认真一问,他又觉得这实话好像太残忍了。
“也不一定,可能我才是假的呢。”谢非迟看着傅邵易默默说了这一句,“你很聪明也很真实,一点都不像单纯的纸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