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世子爷出手,今日事态,后果不堪设想。
霍洄霄望向榻上熟悉之人冷笑,“三番五次将自己置于险境,沈弱流还真当自个儿命硬呢!我倒是好奇这些年他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胜春听着他这番敲打之言一时没有回话。
除开他们几人,圣上身边之人皆不可信,皆有所图,还能是怎么活下来的?
“世子爷说得是,圣上这些年不容易。”胜春敛眉苦笑。
霍洄霄不再跟他多说,将床榻之侧让开一人空隙,手里握住直刀示意两位花甲老人上前号脉。
张太医与谢甫看着床头握刀的阴神,皆是一阵胆寒,好似他们只要略有一丝多余动作,那柄泛着寒光的直刀就会当即落在他们颈后。
霍洄霄将刀背不时在掌心轻扣,玩儿似的,那双浅眸却是死死盯着两位耆老,一刻不离。
刀每落一下,二人就抖一下,不过号个脉的工夫,冷汗就濡湿了里衣。
胜春蹙眉问道:“二位诊断如何?圣上可有大碍?”
张太医抬手擦汗,看了看榻上的沈弱流,眼神飘向霍洄霄……后者即刻捕捉到,皮笑肉不笑地用刀
硬着头皮问道:“下官敢问世子爷,是否已为圣上纾解过情毒?”
第42章第42章(修)
张太医此话一落,屋中登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福元很快捕捉到关键信息……圣上原是中了情毒。
然而,不过一瞬呼吸,他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向霍洄霄。
纾解?
世子爷替圣上纾解过情毒?
福元急忙朝榻上熟睡的圣上看去,脸色煞白……圣上腹中可还怀着小殿下,若世子爷行为过于孟浪,不小心伤着了小殿下可怎生是好!
除开从头到尾听得一清二楚,双眼看天看地事不关己的牙斯,几人目光都齐齐落向霍洄霄。
后者玩着手中直刀,唇角勾着丝笑,“圣上中毒若有所求,我为臣子定然要倾力相助,张太医莫非是要问罪于我?”
默认了。
张太医抬手擦了下额上簌簌直下的冷汗,连忙道:“下官不敢,若非世子爷纾解及时,只怕圣上已毒入肺腑,届时祛除,更为艰难。”
福元双目垂落,瞅见了圣上颈侧的一抹红痕……
世子爷那般性子,那般野兽似的体格,定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主,圣上又怀着小殿下,怎么吃得消!
虽为解毒,他却到底还是要骂一句:
禽兽!
真是禽兽!
一时间,又是心疼圣上,又是担心腹中小殿下,福元眉间阴云密布,“张太医,圣上龙体可有损伤?”
张太医看了眼霍洄霄手中那柄直刀,战战兢兢道:“并未,只是这毒来得颇为蹊跷,怕是要等圣上醒后细问才可断定。”
一旁谢甫此刻也连连颔首。
霍洄霄双眼微眯含笑凝了二人一瞬,将刀收了,“那便等圣上醒来再说。”
*
沈弱流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一会儿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会儿又像是身处冰天雪地间,冻得彻骨……焦渴得不到纾解,痛苦万分,直到被一只大掌托举入怀。
起先是从未有过的颤栗,逐渐变为此生未曾尝试过的爽利,逗弄得他连连催促,撩拨得他婉转低吟,时缓时急,轻重有度,巨浪一波波催他嘶哑的喘息,脚趾都在抽搐。
直到倾泻而出,犹如久旱逢甘霖,他成了一枝被春雨催开到荼蘼的花朵,吐露花蕊,一颗糜烂馥郁到极致的桃子,汁水四溢。
梦中记起那种极乐,沈弱流一阵燥热,好似余毒未消,逼得双颊染上湿润绯色。
他睁开了双眼。
“圣上醒了!圣上醒了!”福元喜极而泣,却见圣上双颊异样地酡红,忙以手背轻触前额,“圣上可是哪里不舒服,怎的脸这么红?”
沈弱流双眸犹如被热水洗过,雾蒙蒙地泛着水光,抬眼便与床侧默立的霍洄霄对视……他也在看他,唇角勾着丝意味莫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