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恐慌还是。。。。。。非常恐慌?
但若是那些极为怕他的人知道他如今已经是“废人”一个,会不会变得稍微轻松点?
反正都已经让那些人过了十三年的舒坦日子,何不成人之美,让他们把这舒心日子过得更舒心一些。
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谢明脚还未踏进屋子,视线已经被一把通体银白的剑占了个满满当当。
若是往言翊身后空荡荡的墙上看上一眼,便可以知道这就是之前被那几束野花供着的剑。
言翊言简意赅:“拔。”
“。。。。。。”谢明怔愣了一瞬,像是跟眼前这把剑完全不熟,“什么?”
言翊也早已沐浴完,这个时候散着发,清澈的瞳孔里透出一股紧张和倔强出来:“这是你以前的无名剑,你把它拔出来。”
谢明又憋笑。
眼前这剑名字很是随意,就叫“没有名字”。
这剑通体银白,看上去清冷,总是给人一种没什么攻击性的错觉。
以前是少年的时候性子桀骜,连带着给自己剑取的名字也不正经。如今过了十三年,再回忆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往年很装。
不过言翊让他拔,他自然是言听计从。
但一个不想拔剑的人,定然是拔不出剑的。
“拔不出来啊。”谢明笑得有些无所谓,“这剑是认主吗?”
言翊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将那剑从谢明手上抢回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认主。
当然认主。
可这剑原本就是谢明的。
曾经的天下第一剑修如今连自己的剑都拔不出来,山巅之人猝然坠落,往后不知道多少人想往他头上踩一脚。
他想得认真,丝毫没察觉到身前人几乎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意。
也不知为何,此次醒了之后,只要看见已经长成如此身段的言翊后,他心情总是很好。
他觉得很感慨。
所以谢明根本不在乎那剑如何。
他伸出食指在言翊肩膀上点了点,趁着人抬头时微微有些恍惚的瞬间,笑着问道。
“心上人,这屋子里就一张床,我们今晚要一起睡吗?”
话音刚落,院子外忽地传来几道急促的敲门声。
“言公子!江家的大小姐不行了!你快去看看!言公子!言公子!”
言翊从谢明的不要脸中脱身出来,面色严肃地出去开门。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为何现在突然恶化了?”
“不知道啊!只是晚饭过后江小姐突然性情大变,逮着人乱咬!我们根本制不住!”
“你且稍等,我马上同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