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应当往下面去问。
这也是他仅存的一点理智。
先前说想和言翊睡觉只是单纯的一个被窝睡个觉,但现在,他又开始想做点别的。
一边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穿帮,一边又被欲望操控想这想那。即使这会周围温度并不高,谢明也被自己一股子不知道哪来的火烧得浑身燥热。
他把这个罪怪在言翊身上,于是他迫不及待想付出点什么实际行动出来。
“不是。”言翊道,“你以前……”
他想着措辞:“没这么喜欢跟人亲近。”
他之前和落仙仙说的不仅仅是维护谢明,其实也是在说实话。
谢明总是一副一个人也能看天下的洒脱模样,无论男子还是女子,他都不亲近。顶了天交个朋友,但也不会经常聚在一起或者相约而谈。
他似乎很不喜欢和别人走得近。
言翊还记得。
有次他和谢明一起去酒楼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是热情的小弟弟。小弟弟眉清目秀饱读诗书,但身子骨不是很好,此生最羡慕的,就是那些仗剑走天涯的人。
谢明当时把落雪借给他玩了半天。
平常人原本是根本拿不起这剑的,但许是落雪通灵,到了那小弟弟手上,便轻得不行。除了不能拔出来,其他的气势或者寒意,都没少上半分——
没伤到那孩子。
而谢明很少有这么好心的时候,他一向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情。
言翊问过,为何不干脆多教那孩子一些。
谢明的回答他至今记得。
“不要因为点什么便随随便便和人走得太近,一旦走得近了,便很容易对别人倾心相待,这样不好。”
谢明是个会对自己走得很近的人倾心以待的人。
他并不知晓谢明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当时他自己还很懵懂,只觉得这个师傅看着厉害又不厉害,看着总是在骗人,但最后的最后那些离谱的事情又会变成真的。
直到现在他才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谢明是在自我保护。
一个人自在且孤独,但在矛盾的最后,其实是无所谓的洒脱和轻松。
所以谢明如今对他的亲近,或许,藏着点什么别的东西。
但谢明的回答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这就亲近了?”谢明又靠近了一些,有些强势地将言翊的腿蹩开,将自己的身体和言翊的贴在一起,“我觉得,至少也得是这样?”
言翊被谢明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一点都不胖,但这个时候前是谢明后是树,前后都硬得不行。
“你说话便说话,你压着我做什么?”言翊把落雪的剑鞘抵在谢明的腰上。
但下一秒又挪开:“一定要是这个姿势吗?”
“压着你要东西。”谢明很有耐心,“一定要是这个姿势。”
他和言翊说话的方式其实很奇怪,两人说话的时候,各自反问会更多一些。
而即使对方都喜欢反问,也不并妨碍他们能从对方嘴里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谢明只会在想从言翊那里得到什么的时候才会好好讲话。
譬如现在。
他想干什么,他早就说过。
他要言翊主动。
是非常重要的当务之急。
言翊抿唇沉默,但也没有把头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