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议论纷纷。
这落仙仙其实也是锦官的一个大名人。
这里没有宗门庇护,拜师什么的根本也不用想,这无论是拜去哪一边,估摸着都会得罪另外一边。到时候不仅没有得到庇护,反而引来一些麻烦。
而落仙仙就是翻山越岭去另外一个地方拜师的人,且她修行和读书的天赋都很不错,这里的人便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什么时候学有所成,然后带着锦官过上好日子。
至少……别这么两头不是人。
谢明和言翊对视一眼。
这很明显的有蹊跷。
音修对于心境的要求远超与其他类型的修行者,心中若怀歹念,弹出的曲子定然不会清澈。
而落仙仙的琴音他们昨日便听过,清灵悦耳,犹如山间清泉。
这样的人若是要杀人,决计不会采取如此残忍的手段。
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那妇人看到的不是落仙仙本人。
二是那妇人夸大其词,甚至是想隐瞒些什么。
谢明更觉得是后者。
他还没忘记之前那些人互相看向对方时闪躲的眼神。
而且这妇人竟被吓到如此模样,说明胆子并不大,她既然在落书巷附近便闻到了血腥味且周围黑气遍布,这个时候定然不敢靠近。
除非她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去做。
“落仙仙如今在哪里?”言翊皱眉,上前问道。
他这打扮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再加之手上那把落雪气度不凡,便已经将修炼之人四个人写在了脸上。
那妇人粗喘着气,颤颤巍巍,结结巴巴地答:“在、在落书巷,约、约莫是……晕、晕过去了。”
听得谢明笑一声:“你放才不是说她拿刀砍人吗?”
那妇人一哽,自觉说错话,连忙挺着胸,声音也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那她砍完就累晕过去了啊!人的骨头哪有这么好砍的!”
“嗯。”谢明点头,“你又知道人的骨头不好砍了。”
那妇人冷汗直流,彻底说不出话来。
当真是处处充满怪异。
而套话点到即止,这妇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警惕性很高,若是再接着问,怕是也问不出些什么。
二人往落书巷那边赶。
“昨日你为了一己私欲抛下落仙仙就走,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你会不会觉得愧疚?”言翊盯着谢明的脸,问得很事不关己。
“抛下?”谢明重复,“我什么时候抛下她?不是她自己要留在那里的吗?”
他不是很能理解:“而且我是什么菩萨吗?她的死活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世界上能跟他有关系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言翊。
言翊不说话。
谢明的凉薄实在是恰到好处,逻辑上没什么问题。只是能这样说出这般事不关己的话,多多少少会有些哽人。
论情感的控制,他比不过谢明。
二人这次往落书巷赶,是御剑飞行。
恰如那妇人所说,只是刚靠近这落书巷,血腥味便已经飘进了鼻子里。
二人降落在一片黑色的雾气里。
谢明见着言翊收了剑,非常自觉地牵上了言翊的手:“这也太黑了,若是我一不小心和你走散,恐有性命之危。
“……”言翊瞥了他一眼,语气生硬,“抓紧。”
谢明又将人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