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修为没关系。”谢明道,“我和落雪,有着灵魂的共鸣。”
那是他的剑。
无论他消失多久,他与落雪的羁绊也不会堙灭在时间的长河里。
这是一个剑修的根底。
剑便是一切。
言翊便不再纠结这个,只是出于一丝紧张,还是忍不住提醒:“若是有事,躲我身后。”
谢明看着他,将这话原封不动收回来:“若是有事,躲我身后。”
言翊:“……”
二人并肩朝着里面走。
“记住,待会不论看到什么,记住我在你身边。”谢明抓住言翊的手,“刚好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来,心智修炼得如何。”
“……很差。”言翊说,“好几次见到你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时候,都很想提着剑杀上万象宗。”
谢明:“……”
言翊又说:“但又怕我去了之后死在那里,而你又恰好醒了。”
谢明握着言翊手的手紧了一点。
“你在害怕?”他将人拉过来,让其掌心于自己胸口处相贴在一起,“它跳得很有力。”
倒也并不是说不愿去跟言翊说一些让他更为舒心的话,只是谢明觉得,在苍白的话语面前,他的心跳声要比一切虚妄的东西都来得更加实在。
“我就在这里。”谢明说。
言翊靠在谢明胸口的手微微蜷起:“好。”
“活着出来。”他说,“若是能活着出来……我便什么都依你。”
谢明承认。
有那么一瞬间,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几乎都在往脑子里涌。
“什么都依我?”他有些不确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言翊骗过脸,不看他,“你想的一切意思都可以。”
谢明:“……”
当真是……
天降好事。
“你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谢明朝那隧道口看去,“今日出去后,你纵使是带着伤,也哪都逃不了。”
缓慢的话里带着一丝毋庸置疑的确信以及浓厚的占有欲。
“……走吧。”言翊把手拿回来。
他有一种感觉,一种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感觉——
谢明为了达到目的,要开始不择手段。
刹那间,他会活着出来的笃定感,几乎快要把他所有的理智烧到连块灰都看不着。
他几乎要上瘾。
脚步声乍起。
二人身后,角落里的流音琴有些畏手畏脚地探出头——
它是把有灵识的琴,自然可以有属于自己的五感。
除了不会说话不会自己动作,它其实和人类并无多大差别。
所以刚刚的一切,它都听得、看得清清楚楚。
琴随主人,恰恰好它也继承了落仙仙那灵动但有些粗脑筋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