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了紧喉咙,凑近了看他,声音里带上了威胁:“究竟是怎么了?”“没……没事……”他话还没有说完,心头剧痛却再次传来。毒发了。剧烈的疼痛让他连控制的力量也无,捂着胸口,挣扎着倒在了孟娇娇的怀里。“虞光……虞光……”孟娇娇唤着他的名字,“你快醒醒,怎么了?”男人疼痛的五官都在扭曲,蜷缩在她怀里像是只奶猫,不住地瑟缩着,一呼一吸间发出轻微的声响,孟娇娇只觉心口也被这一呼一吸的声响攥紧了。一个多月不见,他怎么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糟糕了?她手颤抖着,声音带着些不自知的惶恐,唤着果乐:“快,快去叫太医!”疼痛让虞光的意识变得模糊,耳边是她惊慌的呼唤声,让他恍然之间觉得自己像是做梦。看他疼,她应该会很开心吧……怎么会惊慌呢,是毒药让他意识不清了……他唇角扬起一个轻轻的笑,心想着,这样也不错,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孟娇娇温热的手不住地在他冰冷的面庞上拍打,唤着他的名字。不多时,果乐带着御医急急忙忙地赶来,御医似是已经轻车驾熟,快速的在他几个穴位上放下了银针。“陛下这是怎么了?”孟娇娇疾声问道。“这……”御医脸上闪过一丝为难。陛下特地下旨不准他在王后面前多说半句……看着御医欲言又止的模样,孟娇娇冷了声音:“陛下现在还在昏迷,顾不上你,你若死咬着不说,本宫便请你尝尝我们孟宫牢里的刑法!”她声音冰冷不似作伪,御医吓得一个激灵,求助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元通,却被孟娇娇敏锐地捕捉到了。“元通!”她厉喝,“究竟是怎么回事?”元通先是看向榻上昏迷不醒的王,又望向座位上一脸冰冷的王后,半响,咬了咬牙,忽然跪下了。“王后,求求您,劝劝陛下吧!”“他,他真的挨不住了。”元通一番话说得痛心疾首,孟娇娇却只觉自己脑子嗡嗡作响。她看向病榻上的毫无生气的男人,心里不解,愤怒,心疼杂糅于一处,闷在胸腔里让她喘不过气来。元通说:陛下没有服食解药。为什么不用?她百思不得其解。从天光大亮到银盘升天,她在书房里一直守到夜半时分,虞光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见满室烛光和她一脸复杂。“娇娇……”他轻唤了她一声,下意识地想去拉她的手,碰到袖口处,却又瑟缩着攥住了手。她皱了皱眉:“为什么不用解药?”“你想死?”虞光看着她疑惑的面容,费力地扬起一个笑,没有回答,却反指了指书房尽头的一个柜子,轻声道:“柜子里有个暗格,里面有个盒子,你,你把它拿出来。”孟娇娇狐疑地上前,取回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两块令牌。“这个……你拿着……”他声音虚弱,却仍带着笑意,“我死后,上无宗室兄弟,下无子嗣可继,到时候,你拿着这两块令牌,便是虞国的王……”孟娇娇眼瞳骤然缩紧,看着他,似是不可置信。她皱了皱眉,声音冷漠:“光凭着两块令牌,我一个异姓女可管不了你的文武百官。”说着,便要把令牌放回去。“你……你等等,”虞光攥住了她的袖口,“我已和左蔚然说好了,届时,他,他会站在你这一边的……”“虞光,你真有病?”“你虞国百年基业,你要拱手让给旁人?”孟娇娇觉得她完全理解不了这疯子的想法,明明只差一步,他便能吞并三国,他却一心求死?虞光笑了笑:“有何不可?”“百年基业……不过,不过王庭腐败……就算有君也不过暴虐如我,该……该换了。”看着他一脸认真模样,孟娇娇深吸了一口气,反握住他的手,冷声道:“你现在毒得脑子不清醒,快把解药吃了,吃了你就知道你在犯傻了。”“不要。”他拒绝得斩钉截铁,让孟娇娇恍然之间怀疑自己不是在逼着他吃解药,而是毒药。“为什么?”虞光抿了抿唇,没言语。她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心思一转,她凑近了些,手指温柔地拂过他的面庞,鼻尖,唇边,似是情人的爱抚。虞光在她的轻抚之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一双眼睛上泛了轻红,似是哀求般的看着她:“娇娇……你,你别逗我……”他明知她的情是假的,可却还是忍不住地一次又一次沉溺,被她推开……又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