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武道:“如何下手?”云音长老转向余景洛,道:“这还得让余兄弟帮忙。”余景洛连忙抱拳:“我说过的,我定当全力以赴,助蛊族度过此劫。”木松柏和小凌跟在杨重武身后,到了众人约定的场所,见到欧阳泺两人,疾步走了过来,道:“好险好险!”欧阳泺问小凌:“有没有吓到?”小凌点头,道:“若是姑娘和公子都变成了那副傻样子,我就去杀了那个王八蛋。”余景洛轻轻笑了一声。木松柏好奇心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景洛道:“这都是便宜之计,你们见到的我们,是五长老用两名弟子化的,他们被人施了御灵术。”木松柏拍拍胸口,道:“你还真是诡计多端。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害得我们这几天什么都做不成,就忙着担心你们了。”杨重武轻咳两声,道:“你不是也才醒来一天吗?”木松柏被无情戳穿,也不慌张,转移话题:“今日让咱们来,有什么事情?”玲珑巧思谁解其伤(一)月黯星沉,万籁俱寂,正是黎明前至暗时刻,也是好梦正酣的时刻。被窝里一人睡得正香,窗户却无声开启,一人如若无骨,翻身进来,眼睛在屋内逡巡片刻,挑了靠角落的一处,坐下来,从怀中掏出一物,用真气将其往床上之人推去,那人应是在做一个甜蜜的梦,嘴角原含着笑,脸上突然严肃起来。那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原样退出屋子,关上窗户,朝某处点了点头,向另一处院落跃去。沧澜寨只有一间包子铺,伙计是个十七岁的小伙子,他和天底下所有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一样,热情、善良,对未来充满希望,总是乐呵呵的。但是,他今天却有些愁眉苦脸,他对面摆地摊的老家伙骂得口干舌燥,也不见他扔包子来堵自己的嘴,也忍不住好奇,隔接问道:“诶,喜子,你今天咋了,学人家想起媳妇来了?”喜子思绪被打断,干脆走了过来,蹲在地摊边,道:“老家伙,我昨天做了个怪梦,你帮我分析分析。”“什么梦?”“我梦见,自己突然走进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子里站满了人,却都看不清楚脸,一个人站在前面,正对着大伙说话。”“说什么了?”“其他记不清了,只有一句印象特别深刻:沧澜河畔,雪山之下,二五来见。”老家伙一听,竟不说话了。“咋了?”“我也做了这个梦。也是这句话。”“怎么可能,”喜子站起来:“你这个老家伙,我跟你说正事,你怎么开起玩笑来了?”“没有喜子,你听我说,我真没骗你。”喜子信他才怪,骂骂咧咧地走了,他阿爸正从楼上下来,道:“喜子,做着生意,别乱跑。”“哦。”他又发了片刻的呆,见他爹一脸沉思,凑了过去,道:“阿爸,你在想什么?”他爹没好气道:“去去,没什么。”喜子道:“阿爸,我和你说个事……”蛊历,二十五日。清晨,寨门开,守寨关的甲兵刚从床上起来,还打着哈欠呢,看到寨前乌泱泱的人海,大吃了一惊,道:“今天什么日子,出寨的人怎么这么多?”他旁边的人说:“没什么特别的。见鬼了。”“不会有什么鬼吧,要不要上报?”“难讲。你在这看着,我去去便回。”排在第一人的上前,甲兵假装没看见,那人道:“小哥,怎么呢,封寨了?”甲兵不理不睬。“我们没听过封寨啊,堵着我们干什么?”人群吵闹不休,甲兵面上不动如山,心里早慌得不行,总算见同伴回来,朝自己点头,立即如释重负,开闸放人。喜子出了寨,顺着人潮沿沧澜河向上游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前面的人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停下脚步,向他阿爸使眼色,他阿爸想了一下,道:“走吧。”两人继续向前,前面的人又慢慢清晰起来,他们正走进一间很大的屋子,和梦中的那个屋子一模一样。他有些害怕,心头鼓起,咬了咬牙,还是进了屋。屋内已经聚了不少人,前方五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家,他们后面,一个红衣少女背对着大家站在那里。整个宅院都已经装扮起来,到处都飘着大红绸缎,贴上了对联,一派的喜气洋洋。洛瑾瑄把红铃带到一间屋子,里面堆满了用绸缎包裹的各种箱子、一应物事。他笑得就是一位志得意满的新郎,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如此,你便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