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也想不清楚,理所当然道:“应该是害怕咱们圣主吧。”喜子觉得十分在理,道:“嗯。他们若是不怕,就不会搞得那样神神秘秘了。”“还好咱们跑得快……”正说着,门外一阵嘈杂,把他们吓了一跳,双双猛然起身,望向门口,那处已经传来叫嚣着要破门的声音。那可是才做的新门,阿爸连忙上前,一边道:“来了来了,各位别砍门,把门砍坏了。”门开,数名甲兵怒气冲冲,闯了进来,问道:“你们家今日谁出了寨?”语气好生不善,阿爸心知不妙,疯狂冲喜子使眼色,低眉顺就道:“我,我出去了一趟。”甲兵中一人拿一杆□□指着喜子:“你呢,去了吗?”喜子刚要答话,阿爸道:“他没去,他在家看店呢。”那人将信将疑,四下打量一番,道:“小子,好好在家呆着。把这老家伙带走!”喜子大喊道:“阿爸——”阿爸摇摇头,在甲兵的推搡之下,被带出了房子;喜子跟了出去,见街上已经押了好多人,大家浩浩荡荡,向红铃圣主所居住的方向去了。“说!你们出去做什么?”皮鞭挥出阴暗的脆响,重重抽进皮肉,胸膛上已经血迹斑斑,喜子阿爸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整个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树叶,在鞭子的挥舞中飘荡,却感觉不到它的厉害。他嗫嚅了一句,但是谁也没有听清楚。一名甲兵讪笑道:“老大,他说,他不知道。”“不知道?去他娘,我看他是想死!”又是一鞭子。他凑过去:“你说不说?”“说,说什么?”“你去见了谁?”“圣,圣主。”“什么?圣……圣什么,圣主?我去你娘的,你耍我玩呢?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他终于累了,折磨人也是一件体力活,将鞭子摔在桌上,顺手取过桌上的茶壶,他对着壶嘴就是一顿狂饮,正抹嘴间,眼睛看到一人,连忙恭敬地垂手站立,道:“少主!”洛瑾瑄在桌旁坐下,看到前方挂在柱子上,显然已经陷入昏迷的人,道:“问出什么来了?”甲兵道:“这人口风紧得很,说的都是没用的。”“说了什么?”甲兵吓了一跳,这才老老实实道:“说是,见圣主去了。”“还有呢?”“没有了。”洛瑾瑄一斜眼,随从立即上前,一个耳光打得那人眼冒星,他连忙跪倒在地,道:“小人该死!”“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还请少主明示。”“蠢货,他没有撒谎。你该问的,是他的圣主让他回来做什么!”“可是……”“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一个有用的。”洛瑾瑄冷哼,拂袖而起,又看了一样前方那个血人,道:“把他弄醒,继续问,若是问不出来就把他弄死了,你就跟着一起上路吧。”蛊域的监牢即便没有蛊阵,也比别处的更为阴暗潮湿许多。沧澜寨多水多湿,更是如此。大大的一个牢笼里,一片冰冷的死寂,毫无生气;然而,借着昏暗的光线,却可见其角落墙壁上,半卧着不少人,只是他们的身上不会散发温度,他们的鼻息,似乎也已停止——尸体在每天清晨会被清理,剩下的人其实都还活着。此时监牢门突然开了,一阵脚步声渐近,“咚”的一声,一个人被扔在地上,脚步声又去了。良久,原本靠在角落上的一个人走了过来,他仔细查看了一番地上那人的伤情,叹了口气,拨开乱发去认他的脸,手突然颤抖起来,嘴里发出一阵呜咽。有人爬到他身边,他们也已认出寨主怀里那个血肉模糊的人是谁,这个寨子里卖包子的就那一家,大家多多少少,都吃过几个他做的包子。他一向不多话,此时大概感受到了大家的哀伤,晃晃悠悠醒了,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眼神渐渐散了,大口喘了几口,突然死死抓住身边的衣袖,拼尽全力,说道:“圣主,圣主!”老寨主握住他的手,老泪纵横,道:“你放心。”他强力扯出一丝笑意,向是同大家告别,然后,四肢一阵抽搐,静止不动了。玲珑巧思谁解其伤(二)“来,”他伸出手,手指意外地干净而修长,她迟疑片刻,将自己的手覆于其上,他一笑,轻轻地牵起。“我听说照你们这边的礼节,要将亲戚朋友全部请来,围着篝火跳一晚上舞,喝一晚上酒,才能算是礼成。真奇怪,是我们要成亲,怎么高兴的反而成了别人?我不喜欢,所以,咱们按照我们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