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温声劝道:“去吧。”虽说是劝,孔夏心知已不能拒绝,只好低声道:“是。”第二日,孔夏果然就提着一壶酒来到了洛名撼下榻的院中,进门便见墨虎已经先来到此处,正缠着洛名撼与他比武。二人见到孔夏,都有些面生。墨虎道:“你什么人,干什么来的?”语气一贯地不善。孔夏立刻就红了脸,嗫嚅道:“我,我是蛊蛊阵布阵人人人孔夏,想想和你们交个朋友……”洛名撼眼睛扫了过来,他脸色阴郁,全无笑意,与昨日那副笑意盈盈洒脱不羁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看来像是被墨虎惹烦了,又像是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影响心情的大事情。他冷声道:“孔夏?蛊族孔长老的首徒?”孔夏点头。墨虎拍了一下脑门,道:“是你啊,你好啊!”洛名撼却道:“你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是酒吗?”孔夏连忙将酒恭敬奉上。洛名撼接过,拍开酒封闻了闻,道:“闻起来是好,只是不知……”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孔夏一眼,这一眼很是不恭敬。孔夏虽然已经做好了被小看的准备,却不料竟被小看至此,脸瞬时更红得要滴出血来,心里恨不得立刻去夺下这酒,转头就走。但是他却突然一笑,喝了一口,道:“料你们也不敢!”孔夏眼眶里转动着泪花,双唇哆哆嗦嗦,全身颤抖,双拳捏得死紧。粗心如墨虎者此时也觉察到气氛尴尬,刚要过来打圆场,门外进来两人,一男一女,女的走在前面,衣着贵气,容貌十分秀丽;对比而言,男的衣着显得邋遢随意许多,但也不失少年风流之态。洛名撼见到两人,又喝了一口酒,凉凉道:“你怎么来了?”女子一听此言,脸上立即涌上几分忧色,这样金枝玉叶的女子与忧伤并不相配,连墨虎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果然那男的马上开口道:“洛名撼你是不是喝醉了,梁懿远道而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洛名撼冷哼一声,道:“你今天倒是清醒得很啊,可还知道这是谁的未婚妻?”一句话怼得木白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梁懿见此,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又转向洛名撼,道:“我收到了你的信,这便来了。”洛名撼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嗤笑道:“见鬼,我还给你写过信呢!”木白鹤忍不住了,吼道:“洛名撼,你自己写的信自己都忘了吗,我看你啊,是一阵一阵地发疯找死呢!”洛名撼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又喝了一口酒。梁懿忍不住去拿他酒壶,道:“白日里还是少喝些吧。”洛名撼却触电一般往旁边闪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向屋内走去,把门一甩,把众人关在了外面。孔夏此时已经顾不得羞愤,反而升起十分奇怪来。心道:“这个人,和昨天那个谈笑风生的洛名撼,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墨虎却仍然不死心,在门外大喊道:“你到底和不和我决斗,不说清楚,我可不会走!”门内传来一声狂笑,然后一声大吼:“好,你他妈明日此时来此处找我,我打得你屁股开花!”隔日。墨虎果然准时来到洛名撼院中,孔夏却早就在院中了,他问道:“你是来观战的吗?”孔夏点点头。他很是兴奋地拍拍他的肩膀,朝院中一喊,无人应答。他脸色一变,就去推门。洛名撼却从院门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的,竟然是梁懿。他看到院中之人,笑着抱拳,道:“连兄!墨兄!”形态与昨日迥然不同。墨虎看到孔夏一脸吃惊的样子,笑道:“是不是很吃惊很意外?”此处摇头就是虚伪。墨虎一副了然的样子,道:“洛名撼修的剑法叫做阴阳剑,在奇日修阴剑,偶日修阳剑,阴阳两种剑法剑式和心法都完全相反,为了配合这套剑法,人也,你知,变得有些古古怪怪,习惯就好!”连相恍然大悟,心中称奇,道:“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洛名撼冲梁懿点点头,向两位介绍道:“昨日还未向两位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梁懿;这位是名震江湖的琳琅剑阵少主墨虎,这位是蛊族孔长老的爱徒孔夏孔公子。”此言温文尔雅,行事端正大方;令人很是如沐春风。他故意把名震江湖四个字说重一些,墨虎听了很是受用,也粗声粗气地客套道:“孔兄,你可知道我这位梁懿嫂子何许人也?”孔夏歉声道不知。他立即故弄玄虚说道:“此乃洛云西金令令主千金梁仓之女,他们家的钱啊,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啦!”西金令令主梁仓,富可敌国,这在江湖上已然不是秘密。难怪能养出如此高贵温雅的女子来。这样的女子居然也能忍受昨日那样的气,也需忍受昨日那样的气,着实令人感叹情之一字,实在是力量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