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粮就不会饿肚子,没地方住就住走廊。奶奶劝了好几次,她们才狠下心把所有贡献值转给安酒,让她看着买。安酒趁着空闲,还去找过冀珍珍和吉漠,也和他们提了囤货、手里尽量不要留贡献值的话,但最终他们会不会买,她就不清楚了。毕竟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她总不能押着他们强行下楼去囤货吧?本来安酒还想找找甘淇,可不知道她家的位置,问过冀珍珍,她也不知道,最后还是问溥淮才知道的。他说:“我记忆力很好,每个人的住址信息我都知道,下次直接来找我问。”虽然有点怪怪的,但安酒还是从善如流地回应道:“好的。”甘淇家住的位置也不算很好,胜在干净,安酒敲门的时候,她刚好在家,看到安酒来诧异了好一阵,听了安酒说的话,更是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了,谢谢你。”安酒心里咯噔一下,她本是善意的提醒,却忘了甘淇手里不一定有贡献值。她轻声问:“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吗?”甘淇低下了头,随后又抬起看她,眼眶微红,声音沙哑道:“能借我点贡献值吗?我想去买药,我爸这一冬天一直都在咳嗽,他现在已经……咳出血丝了。”这时她身后的屋里传出虚弱男性声音,“外面是谁?是不是那几个混蛋又来了!快扶我起来咳咳,以为我病了就能欺负我姑娘?我告诉你们那可是想岔了!这次看我不把你们的牙都揍下来咳咳咳……”“爸!不是他们,”甘淇咬着下唇,“是我朋友来了。”“朋友?什么朋友!咳,那群王八蛋别以为用这样的借口就能瞒得过我!赶紧关门,让他们滚远点!”“爸,真的是朋友,我以前和你说过她,安酒!”甘淇局促地看了安酒一眼,“要不你进来说?”安酒:“也行,就是我来得及,没带啥东西……”“不用不用!”甘淇敞开门,“进来坐。爸,安酒来看你了。”小屋不大,中间挂着一张满是破洞的帘子,左边靠墙有张狭窄的单人床,上面的被褥叠得整齐,应该是甘淇睡觉的地方。甘淇关了门,快步走到帘子前掀开一点,她的父亲就躺在后面的窄床上。他微微支起上半身,蜡黄的脸上眼球突出,牙关紧咬着,握着拳头一脸怒容地探头看过来。“——这就是你常说的那个朋友?”甘淇把帘子固定好,“对,是她,安酒你要不坐在我床上吧,家里没凳子了。”安酒和她的父亲打过招呼,神态自然地坐在甘淇床铺的边缘位置上。“叔叔,您现在身体好些了吗?”“开春了就慢慢好了,”甘父让甘淇把他扶起来,背靠着枕头,眼睛一直看着安酒,“可能是被风吹着了,从去年到现在一直都在咳,我估摸着是不能再咳了,再咳可不成样子。”安酒点点头,想起甘淇刚刚说的话,便说:“吃药好得快。”“不吃那玩意,咳咳,”甘父摆着手说,“都是骗人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天气暖和了就要好了,还吃那东西干什么咳。”甘淇听了有些着急,“爸,我问旁人了,他们都说你这病不能再拖,得赶紧吃药,不然越拖越严重!”“没那回事,我自己心里有数。”甘父转过脸,用后脑勺对着她。过了一会儿,又回头看着安酒。“你这孩子长得好,白净,还胖乎,不像我姑娘,又瘦又小,像个野孩子……”他缓了一会儿想咳嗽的劲,悔恨道,“可惜就是我没本事,让她吃不饱穿不暖——”“爸!你别说了!”甘淇跺着脚,“总说这些干啥!”“好、好,咳咳,爸不说了,我累了,你们小姐妹说说话吧咳咳咳。”甘父耷拉着脑袋,虚弱无力地躺在枕头上,眼睛直勾勾望着黑黢黢的墙。甘淇把帘子重新放下,转身看着安酒,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他有点病糊涂了,你别介意,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安酒微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事。“爸爸现在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我问过医生,如果再拖延时间不治疗的话,以后可能会更严重,花出去的贡献值也会更多,我、我实在没办法……”冬天楼里没啥活,大家都在吃老本,万幸有暴雨季攒下的鱼,她和父亲能勉强维持生活,可看着父亲一天比一天咳得严重,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想给父亲看病,可是没贡献值买药,药价太贵了。外面那些人不知从哪听说了她家里的情况,隔三差五就找上门来,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气得父亲病得更重了。安酒很理解她的心情,如果奶奶当初也病了的话,她也会面临同样的困境,只不过她现在手里也没贡献值了。“医生说吃什么药了吗?我家里有以前吃剩下的,要是对症的话我给你拿来,你不就不用花贡献值买了吗。”“真的?!”甘淇大惊道,“你家里有什么药?上次医生说让我尽快去买,说天气一冷一热大家都容易生病,药卖得快——你家里真有?”安酒重重点头,“真有!你不记得我上次生病的事了?现在家里还有好几盒放着呢,正好给你拿来,不然贵巴巴的过期了也是浪费。”甘淇高兴地直搓手,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她回去。安酒看出她的想法站起身,“走,拿药去!”自打入冬以来,非必要,甘淇很少出屋,当然也就不可能知道安酒家里开了小餐厅。当她看到走廊里安了铁门后,无不羡慕地说:“真好,这样就更安全了。是溥队长弄的吧?”安酒张嘴想解释,可又想到以后可能都开不了小餐厅了,解释一长串也没必要,恰好这时奶奶听到动静打开门,她顺势说道:“奶奶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声了?甘淇快进屋,随便找地方坐,我给你找药。”:()异世:过分了,从零开始搞贡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