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淮第一反应是姜宜在闹脾气。
一般来说,姜宜生气有三种情况。
她略微生气时,就像小孩儿般把嘴巴撅得比天还高,闷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只有抱到怀里亲亲哄哄才能消气儿。
事态再升级一点,姜宜就会开始冷嘲热讽,乃至大吵大闹。
这种情况并不多,得先让她冷静下来,不然她就跟个暴走的丧尸一样毫无沟通能力。
最严重的情况,反而是姜宜平静的时候。
这个时候,她身上那种法学生特有的冷静、迂回和快速反应能力全面点亮,往往有明确的谈判目的,并且肚子里已经藏了大量富有逻辑的辩论和证据。
陈书淮这半年来很忙,虽然跟姜宜沟通不多,但的确有过几次不愉快的争执。
他心里一时间闪过很多种猜测,面容仍然平静地问:“为什么?”
姜宜的目光在陈书淮波澜不惊的面容上停了很多秒,深深吸一口气,说:“我觉得我们已经不合适了。”
“恋爱十二年,结婚五年,你才说我们不合适?”
她有点讨厌陈书淮这避重就轻,冷静轻巧的语气,“我说的是现在,你不觉得我们在彼此的生活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吗?”
陈书淮沉默地看着她。
原本宽敞的车后座里,空气似乎渐渐开始变得稀薄,封闭的空间变得越来越狭窄,使得姜宜感觉自己彻底被陈书淮那沉沉的目光锁住。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姜宜已经感到有些不自在,他才开口:“回家说吧。”
车库的门一路通向别墅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的三个房间在装修时被分别改成了电影房,桑拿房和游戏室,公共区域放着几张松软的拼接羊皮沙发,是姜宜和陈书淮在意大利度蜜月时挑中,特地运回来的。
姜宜脱下鞋,刚踩上软软的羊绒地毯,忽然就被身后的男人揽住了腰。
她吓了一大跳,陈书淮的手已经掀起了她的裙子,顺着光洁白皙的腿向上探去。
“你干嘛!”姜宜急急推着他。
陈书淮的吻落在她后颈,声音低低的,震得她耳膜发麻:“我们很久没做了。”
姜宜气笑了,终于忍不住说道:“是啊,我都记不得你那里长什么样儿了。”
陈书淮动作猛地一顿,忽然失笑一声,将她拦腰一抱带到了沙发上,欺身压住。
“那再熟悉熟悉?”
他身上有股很浅的,像置身于寒冷地带雨雪之后的松木林里的气息,姜宜不争气地软了身体。
陈书淮做这种事时十分热情,与他平常惯常的高冷脾气很不一样。
他扣着姜宜的后脑勺,与她唇瓣相贴,唇齿张开,热烈又急促地接吻。姜宜被他步步紧闭,双手撑在他被衬衫包裹的手臂上,掌心下是结实有力的肌肉。
衣服扣子解开,他还有漂亮的胸肌和腹肌,宽肩窄腰,皮肤白得出奇。
天杀的,姜宜根本受不了,她可以对衣着完好的陈书淮冷言相对,但对一丝。不挂的陈书淮,她真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
陈书淮不想跟她多费口舌,就打算用棍子把她脑子搅浑,这是他惯用的手法。
这一次,他的手一直拽着姜宜的马尾,因为兴致浓重而有些用力,但仍然贴心地不至于真的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