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了自己女儿的名字:“肿瘤……一定要是良性的。”
住持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上祈福的名字,叠好,放进平安符里?,又将那枚平安符,珍重地,放在女人高举过头的、虔诚的手心中?。
那名女人双手合十,又一次长长地下拜,泪水从?紧闭的眼尾流下。
看?清平安符式样的一瞬间,季凡灵眼眸刺痛般的缩了缩,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了。
雁桃看?着天上堆积的乌云:“糟糕,我忘了看?天气预报了。”
谭淑雅宽慰:“没事,这阵子雨季,几乎天天都下。”
何洁:“就是,赶紧下山吧。”
下山的路上,季凡灵格外沉默,好像一直在神游。
雁桃担心道:“学霸你是不是累了,怎么都不说话?”
季凡灵攥着伞柄,眼底被满山的枫叶映得发红,低声道:“没事……就是想?到点别的事情。”
她们三?个一起?回?学校,她一个人打车回?家。
这个点,傅应呈还没到家。
季凡灵站在玄关处,没有?换鞋,静静待了几秒,忽然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拿起?托盘上的车钥匙,往车库跑去。
傅应呈平时上下班都是陈师傅接送,那辆库里?南只有?单独和她出门的时候才会开。
车库门打开,漆黑的车辆停在炽白的灯光下。
季凡灵解了锁,爬进副驾驶,盯着后视镜下悬着那枚的平安符。
整整两年,堂而皇之?地挂在这里?,无数次在她余光里?划过的平安符。
她伸手去解平安符的绳子。
手心有?汗,越是紧张,越是打滑,好不容易才解下来,临到打开的时候,她却停下了动作。
心跳越来越快,胡乱撞着,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季凡灵慢慢撑开平安符的袋口,从?里?面?夹出那张泛黄了的薄纸,轻轻展开。
纸上只有?三?个字。
——“季凡灵”
她忽然想?起?过年时那幕,傅应呈举着香火,在山林缭绕的烟雾里?虔诚合眼。
是她问他为什么来拜佛,他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我来还愿”。
她就是他的愿望。
他带她来还愿了。
剧烈的酸楚涌上鼻腔,那张薄薄的纸忽然变得很?沉,在她手里?簇簇颤抖。
怎么会呢?傅应呈怎么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