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前,你叛离神族成为魔尊,纵容魔兵屡次进犯两界通道,如今吾愿给你一个回头的机会,你还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谢无舟淡淡说道,“隻是忍不住提醒一下,你们天界的尊荣,也就隻有你们天界中人自己在乎。”
“景澄!”天帝不由皱眉,沉声喝道,“你别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开口闭口叫的名字,于我而言却是陌生得很。”谢无舟语气依旧平淡,似是漠视瞭天帝的怒意,“我劝你,不要妄图用一个名字,将我归入你的麾下——没有看清我身份的人,从来都是你。”
“你!”
“你是天帝,执掌天界,我是魔尊,亦可统领群魔。”谢无舟说著,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天帝的目光中满是不屑,神色更是愈渐冰冷,“我,谢无舟,本就应当与你平起平坐。今日我愿纡尊降贵坐在此处,皆因天魔也是我必须铲除的敌人,你别真以为我能看得上你施舍的‘恩泽’。”
谢无舟的声音不大,隻是以灵力清晰地传入瞭所有人的耳中,话语中没有半点怒意,语气更是分外冷静,仿佛隻是在告知衆人一些不争的事实。
这样的态度,无疑触怒瞭那高高在上之人。
“谢无舟!你当真是执迷不悟!”
天帝话音刚落,殿中不少仙神已将灵力运起,无数双眼睛警惕而又嫌恶地望向瞭那个目中无人的狂妄之徒。
隻一瞬,红色的灵光便已悄然笼罩瞭整个大殿,几近入骨的寒意似要将此地冰封一般,让人不得不运灵抵御。
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吓得鹿临溪连忙站瞭起来,两步跑到瞭谢无舟的身旁。
沉遗墨起身上前,沉声说道:“父帝,明日蜃楼之约,还需魔尊与我一同前往,否则人间必将生灵涂炭。”
此言一出,殿内一时静默无声。
天帝缓缓闭上双眼,似在平複心绪。
鹿临溪没忍住翻瞭一个白眼。
这老东西坏得很,开口闭口天下苍生,最终不也还是要被“生灵涂炭”绑架吗?
他知道谢无舟不可能答应他提出的条件,但他一定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一个孤立无援、命不由己的负伤之人,竟敢在那么多仙神面前这般与他说话。
他此刻一定被气得不轻,新仇旧怨怕是都在心裡乱窜呢。
哎,早说过瞭,不要和谢无舟做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