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蝶铃那不是——”临锡下意识往房间裡看,薄燕声正乐此不疲地拍打自己的小腹。
另一剑修知道他的意思:“所以我们院长的意思是,招蝶铃这样的邪器不止一个,今天我们就要搜查平陶所有的角落,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临锡:“哦……”
把两个相好的送走,临锡回来又说瞭一遍。
薄燕声听完,没有意外:“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招蝶铃不同,有可能它的作用也不同,甚至有相生、相克或者互补的关系。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邪道的存在、儒修的走偏、师徒的对立、可以假孕的药酒,临锡眨眨眼,他不禁想,在薄前辈心裡,到底有什麽是不正常的?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
如果他也能活到至少八百岁以后,会不会也能像前辈那样,什麽都能包容吗?能连邪道都包容吗?
至少现在不能吧?他才被邪修无故中伤,恨得要死。
在临锡的伤差不多养好,薄燕声准备出发去风陵的那天,他们在大街上又遇到瞭盂伯松和盂苌池。
薄燕声:“咦?你们还在?”
“前辈,总督院在查平陶城邪修一事,”盂伯松说,“周师兄委托我们帮忙。”
都是在太行山修行的弟子,早在几百年前大傢都熟络瞭,年轻一辈的太行弟子依旧称总督院院长一声周师兄。
薄燕声点点头:“如此,你们忙,我们就先走瞭。”
“前辈要离开平陶瞭?”盂伯松虚虚拦瞭一下,提醒,“那在这几日裡,前辈没有乱吃东西吧?”
薄燕声摇头,抚摸自己腹中的宝宝:“没有!我能乱吃什麽,让你傢师尊别惦记瞭,我不可能会疯的。”
临锡:……
他想说两句,但想想还是算瞭。
风陵在黄河北,与华山隔河相望,是一座巍峨的土堆,因为是女娲陵墓,所以非常高,看起来像山一样。
临锡踏上瞭回傢的土地,神色比在平陶安定瞭更多,温情而眷恋:“师尊说,这裡的一沙一石,都是风后陨落时化成的,真是厉害。不知道像这样由大能陨落而成的地方,天底下还有多少处?”
“风后的传说不绝,陵堆才得以留名。”薄燕声指著西南说,“也许华山也是某位大能陨落而成的碑,隻是没有故事传下来。”
山顶上,长风浩荡。北方的运城大地广袤无垠,汾水自其间穿行而过彙入黄河。吕梁山伏于黄河之东、平原之北,见龙在田。向南向东急转的河湾浊浪滔天,如雷如鼓。
此为晋地西南天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