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我确认尺八相关籍册都搬过来瞭。”临锡双手无力下垂,竹简无辜摊在几案上。
活得太久瞭,薄燕声心叹,他要从脑中挖掘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大海捞针还要难。随后又想到,在平陶时,逆徒脱口而出一句八百三十二年,其实有吓到他的。
这小东西脑子裡有个结绳记事麽?
如果周戌久在,倒也……
门板咿呀被推开,薄燕声抬头,看到逆光站在那裡的端正剑修:“幻术?”
“啊?”临锡往后一望,“周——院长?”
邪修
临锡没觉得这是幻术,因为刚才没有在想周戌久,隻在心裡感慨,来得可真快啊。
而且,周戌久好像是隻身前来,没有带手下。
临锡松瞭口气,他实在不想在自己傢裡招待旧情人,束手束脚的,好尴尬。
周戌久抬脚走进来,时刻观察著薄燕声的脸色,隻要稍有不悦,他立即就会止步。可是薄燕声没有,他甚至还有些呆愣,懵懂的双眸湿漉漉,半张的唇水灵灵,绯红的脸颊衬得眉眼更如墨一般乌黑润亮,倚靠在竹榻上柔软无骨。
“……”周戌久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心想自己可能真的是当逆徒当习惯瞭,居然会生出想过去把师尊揉成一团搂在怀裡的冲动。
薄燕声想象过如何用假孕来捉弄逆徒给他添堵,可当他这个人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时,不知怎麽瞭,心裡突然有些紧张,有一种“不能被发现,否则会很麻烦”的直觉。
一直放在小腹上的手僵硬地一开,却又不受控制地挪到心口上。
临锡坐立不安,进退不是,他心中狂汗,两位前辈真的不是道他们对视的眼神马上就要点燃瞭吗?这……真的……是……师徒吗?时间真的有这麽恐怖,八百多年就能让师徒之间也能上演恨海情天吗?
合欢道不是看谁都能凑一对的,临锡咬紧牙关,但是他看两人越看越像是双修过的关系。
他们不会真的双修过吧??
临锡敲敲自己的脑袋,骂自己真的疯瞭什麽都敢想。
在临锡思想即将滑落深渊之前,周戌久开口瞭:“师尊有什麽发现?”
“有,”薄燕声心直口快,“发现你特别碍眼。”
周戌久呼吸一滞,但眼神依旧坚定,他和薄燕声隔著小案几对坐,两手规矩的放在膝头,垂眸扫瞭眼案上的书策:“这些都查阅过瞭?”
屋裡一时间无人回应,临锡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查过瞭查过瞭,可是没有记录我的这把尺八。”
“它叫什麽名字?”周戌久周院长,有著丰富的查阅检索能力,“寻常书目上没有记载,一般有两种可能。第一、比较特殊,有意为之,第二、成书的时候发生瞭意外,导致记载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