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著轰然倒塌的巨响,他耳朵裡出现瞭幻听,那个声音从遥远的一个午后传过来。
“无我道?无我道很痛苦的,为我道好一点。贵己为我,全性保真。”
青年的声音沙哑,有稚嫩也有粗重,介于少男与成男之间:“弟子做不到为我。”
那个身为师尊的青年沉默瞭许久:“反正,你的道是自己选,以后吃瞭苦可别抱怨,为师言尽于此瞭。”
“师尊呢?师尊修的是什麽道?”
“不知道。”
就这样,周戌久选瞭无我道。
芸芸衆生,煌煌万象,大道无我。
“师尊,”周戌久后背抵在巨石上,眼裡倒映著明晦交替的云海,“我一点都不苦,倒是你……”
云中城外的茶肆。
这裡刚结束瞭一场剑修的对决,老板麻利地收拾好残局,规整好店铺,重新开张。
“逆徒!白费我心血!”一桌上,儒袍修士的大拳头哐的一声砸到桌板,餐具随之一震。
“没错,就是逆徒!”旁边的人附和道,“真是翅膀硬瞭,野心勃勃。”
儒修吐槽:“我现在这麽狼狈,全拜那个逆徒所赐!真是不知道他为什麽如此恨我,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徒弟也背叛你瞭?”
“没有,”薄燕声摇头抹脸,大吐苦水,“我大徒弟爱上我瞭,爱得要死要活。”
儒修眼珠子要惊得飞出来瞭,想说点什麽,又觉得不妥,而且茶友确实美,合理。
于是他最后隻能中规中矩地评一句:“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薄燕声追评:“可不是!不能折中点吗?”
“所以你出来躲他?”
薄燕声:“啊,他想把我关起来,我现在有点打不过他。”
儒修愤愤拍桌:“难怪你说你徒弟翅膀硬瞭,这果然很硬,他现在在找你吗?”
“他都挂我悬赏瞭,不过那又怎麽样呢?”
一听到徒弟挂师尊悬赏,儒修痛苦地闭上瞭:“你徒弟实在是……不过他到是给瞭我灵感,我也要去挂悬赏。”
薄燕声没想到这是事情的走向,饼子啃到一半:“嗯?”
“我还没挂过悬赏,悬赏怎麽挂?”儒修不耻下问。
薄燕声淡淡道:“啊,挂悬赏,就是先准备好你的悬赏内容,和钱,然后去王屋山,找总督院的人,让他们帮忙挂。最高九十万两黄金,帮你挂三百年,最低不要钱,给点资源或者别的什麽交易,帮你限定区域内传单。贵是贵瞭点,不过找总督院的好处在于各大门派都卖他们面子,主城张榜可以受到保护,因为私人悬赏张榜的话,容易被人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