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肚子咕咕叫,眼睛冒绿光地围瞭上去,忽然平地起风,把他们往外推翻,再睁眼,尸体消失不见。
他们怎麽死瞭!!临锡跑的时候在心中咆哮。
他跟在薄燕声背后走著,鬱闷地顺手折瞭路边挡道的枯枝:“前辈,他们死瞭,怎麽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薄燕声在深山老林裡,设下结界,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方盒。
方盒裡倒扣六隻圆润袖珍的通明火罐,火罐可以透视内部,薄燕声支瞭一个篝火架,燃上恶火。
“红尘界的柴都没有修真界的经烧,”薄燕声指使临锡,“把那两棵树劈瞭给我。”
临锡干活去瞭,薄燕声蹲在尸体旁边,心满意足地观摩,“早就看上这身青紫皮瞭,”他拍瞭拍依旧富有弹性的尸体后背,“让我看看你是怎麽修炼的。”
六个恶火烧过的罐子一次扣在青紫皮的背上,取脊椎第三、六、九节,左右各叩三隻火罐。
临锡抱著木头走过来:“前辈,你在……给死人,拔罐?”
“是的,”薄燕声回头看他一眼,“我在给死人拔罐,长见识瞭对不对?”
“啊哈哈,”临锡震撼之下勉强笑瞭几声,“是,别开生面瞭。”
隻见中间的两隻火罐周边皮肤开始出现异样,青紫色皮肤上慢慢爬出白色的细纹,薄燕声摸瞭摸,又仔细瞧瞭瞧:“这是他原本的肤色。”
临锡赶紧问:“那青紫色是怎麽回事呢?”
薄燕声把火罐拔起来,六个圆圆的印子,中间两个已经发白,其馀四个没有太大变化,用恶火烤过的细针刺入发白处,中指长的针没入一半,看得临锡咬牙幻疼。
这根针拔出来后,带出瞭一点黑东西,短短细细的一根,放在恶火上烤,扭曲缠动著。
临锡惊瞭:“恶火烧不死它?!是蛊虫吗?”
薄燕声冷静地观望:“恶火也不是什麽都能烧的,这玩意儿不是蛊,是一种金属,温度升高就会展开或者收缩。”
“前辈,我有些困瞭。”临锡修为不高,撑到现在已经突破瞭极限,“你看好火……”
薄燕声拍拍他的脑袋:“睡觉吧,著火瞭我会喊你起来灭火的。”
燥热的秋夜没有蝉鸣,蝉都被人吃绝瞭。
黑色的火焰在柴上烧著,火苗很小,没有火光,但是温度比普通火焰更高,薄燕声通过右手拇指和食指连成的圈去看那一簇黑色的“光”,闹钟渐渐浮现那个轻盈的少年身影。
八百三十多年前,薄燕声到红尘界游历,第一晚在客栈的三楼客房睡下,夜半时分,窗枢转动,一个灵巧、瘦削的小刺客翻瞭进来,正好落在薄燕声好奇且戏谑的目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