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子般的疼爱。”薄燕声顿瞭顿,用脑袋撞瞭他一下,“不可以在背后说鸿溪坏话。”
周戌久闷闷不乐:“他现在打不过我瞭。”
看得出来,周戌久从小就对鸿溪有很大的意见,一个无我道一个无情道,合不来很正常。
不,应该说难怪合不来。
还好他不是无情道,薄燕声心想到这儿,及时止住:等等!我在想什麽?!
随后,薄燕声别扭地转移话题,提醒他:“他的道侣徒弟打得过你。”
“道侣,”周戌久眼睛亮瞭起来,“徒弟?”
完瞭,又说瞭不该说的,又让周戌久有瞭新的想法。薄燕声真后悔,真是的,自己怎麽这麽多话呀?怎麽这麽能说?
薄燕声强调:“跟你我没关系,我们是父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还挂在周戌久身上呢。
“无所谓,我隻是想永远跟你在一起。可以是师徒父子,可以是道侣,也可以是掌门与囚徒。”周戌久陶醉道,“什麽身份都可以。”
他这样的长篇大论,像是在念著某种誓言。
徒弟嘴裡的话越说越不中听,薄燕声不想听瞭,闭上眼睛,绝望后仰:“疯瞭,谁教你的……好香,什麽味道?”
他动瞭动鼻子,刚才一个后仰闻到瞭食材的香味。
周戌久终于舍得放开他,眼神複杂地回答:“桂皮。”
猫儿山多桂树,与桂花树不同,这种桂树的桂皮是一种香料。薄燕声恍然大悟:“哦,好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瞭,一时没想起来。”
河边,穿著僧袍的怪人架起瞭篝火,准备煮一锅蘑菇鱼汤。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这样煮鱼怎麽好吃?香料要吗?”
私心
桂皮、花椒,还有一颗完整的五指毛桃。
“……”僧袍人迟缓地抬起头,露出瞭发黑的印堂。
薄燕声坐在他对面,把东西丢进锅裡,顺便煮瞭两块羊肉,他的馀光发现瞭那人袖子下幽暗的深紫色:“南方多毒瘴,要是长久地待下去,再好的底子也能给你耗尽。”
便抬手给他化开,解瞭蛇虫的毒,清理后的骨头慢慢不再腐烂,血肉逐渐长好。
被路过的人帮瞭一把,僧袍人起身双手合十:“多谢两位,我叫殷山,有礼瞭。”
“你是玉门关外来的胡人?”周戌久走近后才从他满脸的胡子裡窥见瞭几分胡人特征。
殷山点瞭点头,往南遥望:“我在关外看到瞭佛光,南下追求我的佛缘。”
他的眼中盛放著光芒,满心装著他的佛道。
佛缘?
薄燕声和周戌久对视一眼,又问殷山:“这裡没有佛门,你应该去西域,那个地方离玉门关应该不远呀?怎麽跑到五岭之南来瞭?”